牋牋南栀一边吃东西,一边余光打量了应淮序几眼。
他整个人完好无损,气色也挺好,显然在禁锢期间,应该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对待。
她突然笑了一下。
应淮序正在削苹果,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眸看向她。
南栀已经收起了笑,眼观鼻鼻观心的认真喝粥。
这会,她想起了做的那个梦,“对了。我以前都没问过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初中?还是小学。”
他切了一块苹果,递过去,说:“小学。”
“你上的哪个小学啊?”
“实验小学。”
“我刚睡觉还真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学的时候,我有个好朋友给你写情书,结果被你贬损的伤了自尊心,还转了学。我觉得你特别可恶,就每天往你课桌里扔狗屎。我看到你每次处理狗屎,给自己桌子消毒,在卫生间里不停洗手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爽。遗憾的是,我的好朋友跟着爸爸妈妈一块出国了,我跟她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不能将你的窘态第一时间让她看到。”
南栀之所以跟他聊这些,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一直不说话,她就没有办法忍受身体传来的疼痛感。
她又要维持表面的平静,这太难了。
她真希望,应淮序的手机响起来,让他没有时间坐在这里盯着她看。
应淮序慢条斯理的将苹果切成块,放进盒子里,“原来你还偷看我的反应了?那你怎么不记得我呢?”
“啊?”南栀一下没反应过来,
应淮序见她眼里的诧异,并不像是假装,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奶油,说:“你说的这些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确确实实往我抽屉里放了一个学期的狗屎。也让我在班上收获了一个狗屎王子的称号,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
南栀的记忆对这段往事是完全空白的,她记得自己在实验小学上过学,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南学林给她转了学。
照理说,这该是一件让她印象很深的事儿,可她却一点也不记得。
应淮序继续道:“后来我得罪了人,有小混混溜进来差点把我打死,是你救了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一直记着我啊?那你是来报恩的啊?”南栀开起了玩笑,“以身相许咯。”
应淮序没笑,他温和的神色中带着严肃。
南栀被他这么看着,就很不自在,她咳了一声,敛了笑意,低下头来吃他切的苹果。
应淮序看了一眼点滴瓶,说:“一会让护士给你看一下身上的伤口,炎症那么重,大概率是伤口引起的。过几天耀星发布会,有你忙的,你不好好处理,到时候有你受的。”
南栀嘴里塞满了苹果块,用力咀嚼,含糊的否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单纯的感冒发烧。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自己不忙吗?我可是听到风声,ying集团惹上官非,还有夏时的案子也快要开庭,你不去准备吗?”
南栀微微皱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应淮序压制住翻腾的情绪,不再逼她,“好。等你挂完点滴,我送你回去,就不会再管你。”
“哪有那么娇弱……”
“你毕竟帮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着,站起来,把收拾好的垃圾拿了出去,没给南栀再拒绝的机会。
他顺便在外面抽了根烟,想让自己的情绪冷一冷,静一静。
他拿出手机,将保存下来的几张照片又重新看了看,尤其是那几张伤口的特写照。
每看一遍,眉头就拧的更紧一点,他很想骂人,想问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才能想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手段。
谁他妈教她在自己身上下刀子的?!
他无法去气她,最终就只能责怪自己,气自己。
他抽完两根烟,等身上的烟味散掉一点,才回去。
南栀这会正在看电视,接下去的四十五分钟,她全身心的投入在电视剧的情节之中。
应淮序则只是安静的在旁边陪着。
等挂完点滴,应淮序就带着她回酒店。
到了酒店,他径自去找车位,南栀说:“你直接停在门口就好了,我走进去。我已经知会了我助理,她在门口等着呢。”
应淮序没理她,把车子停进车位。
两人下了车,应淮序从后备箱拿了药包,跟着她一道进酒店。
南栀没有骗人,她的助理确实在酒店门口等着。
见着应淮序,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应律师,然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圈。
南栀之前的房间门锁被踢坏了,应淮序重新开了一间套房。
他这架势显然是要跟着上楼,南栀就不在这里跟他拉扯,让他跟着一块上了电梯,
助理先下的电梯,南栀想把她拽回来,结果这人捂着肚子跑的飞快,说什么憋不住了。
南栀干笑了一声。
到了房间门口,南栀向他讨要房卡。
应淮序直接刷卡进门,就那么进去了。
南栀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拉了进去,顺便关了门。
“把衣服脱了。”
他的语气格外严肃,就有一点凶。
南栀这会可禁不起被人凶,她娇气的很,“你有毛病。应律师,我是你前妻,你现在这个行为,不合法。”
“那你用那些照片诬陷应淮南,合不合法?”
南栀一下子红了眼,一时气急,“你……”
张嘴的瞬间,应淮序低下头,将她的嘴堵住,令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应淮序双手捧住她的手,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
南栀只起初挣扎了一下,逐渐便沉溺其中。
等她平静,应淮序才慢慢松开。
她的眼睛里仍含着泪水,望着他的眼神格外动人。
应淮序忍不住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听话点,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他的声线微微颤,听起来像是恳求。
她撇撇嘴,低下头,嘴唇擦到他的手掌。
他的手仍捧着她的脸,没有收回去。
南栀小声的哼了一声,说:“不要。我才不会给你数落我的机会。”
“你也觉得自己做的荒唐?”
她鼻翼微动,仿佛要哭,“是呗。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很后悔。我还以为你处在水深火热里,每天都受尽折磨。结果你的气色比我都好,你说我是不是个……”
傻逼两个字,再次被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