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南栀自顾自的换鞋。
翡翠居这边一切都没变,跟他俩结婚之前没有区别。
鞋柜里只有一双女式拖鞋,她拿出来换上。
紧跟着,她就听到应淮序说:“我在,你上来吧。”
她把鞋子在旁边整齐摆好,笑着说:“不知道魏迟带了多少吃的。”
应淮序:“厨房里有食材,你去看看想吃什么。如果没有,就叫外卖。”
南栀的兴致这会已经减了一半,“那要不叫外卖吧,我这手艺就不要在魏迟面前献丑了。”
“可以。”
南栀去上了个厕所,肚子咕噜噜叫,她已经饿扁了,但却没有刚才那般想吃东西。
脑子突然一空,好像没什么想吃的了。
她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台子上大半都是她的东西,那些护肤品,都原封不动的放着。
他俩同居了差不多一年。
一年的时间,应淮序当着君子,做什么都点到即止。
现在想来,他也真是极有耐心,也有很好的自控能力。
他可以控制住自己一步步慢慢的将她套住,也有这个能力,一步步慢慢的克制住自己,永远的离开她。
南栀洗完手出去。
应淮序在玄关处开门,魏迟拎着酒和夜宵进来,看到南栀时,他愣了半秒,旋即自然的跟她打招呼,“哈喽。”
应淮序侧开身,说:“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家里还没有买多余的拖鞋。
“那多不好意思,我光着脚也行。”
魏迟买了小龙虾和啤酒。
他知道最近应淮序肯定烦,他来这一趟,主打的是一个陪伴,帮他解解乏,放松放松。
他还专门叫了两个上门技师,半小时后就会过来。
他当即找了个借口,去了趟卫生间,把人打发了。
南栀这么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多少有点尴尬和多余。
她想,魏迟来这一趟肯定是为了帮应淮序排忧解难,有她挤在中间,怕是不好说话。
她正准备随便找个借口走的时候。
魏迟先一步开口,“我女朋友刚给我发了信息,说她肚子疼,我现在过去一趟。你俩先吃,不用等我。”
说罢,就麻溜的走人了。
应淮序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那儿的南栀,问:“你呢?”
关门声响起,魏迟出去了。
这屋子里,只剩下南栀和应淮序两人。
应淮序看出来她的心思,不等她回答,道:“你要是想走,我送你。”
“不啊,我只是想说,我又有了做菜的兴致,你吃不吃?魏迟不会是知道我要下厨,特意跑了吧?”
应淮序唇边泛起浅笑,“一会我会叫他回来的。”
南栀说着,就朝着厨房走。
冰箱里食材不多,能做几个简单的菜式。
南栀系上围裙,把阵仗先摆好。
半开放的厨房。
应淮序换了个位置,就能看到她。
魏迟的微信进来,【你不早说南栀在,你说我就不上来了。】
应淮序:【给你两小时照顾女朋友。】
魏迟发了一串问号过来,南栀不知道,他应淮序还能不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吗?
应淮序没再回。
南栀做了一道青椒炒肉后,应淮序进来接棒。
他在做菜的时候,南栀偷偷摸摸自己尝了一口,咸了。
她考虑一会回一下锅。
她站在旁边,看应淮序做菜。
灯光下,他脸上的伤势越发的显眼,不但脸上挂彩,脖子上,手臂上,手背上都有伤口。
也不知道他回家以后,应家都发生了什么。
她光盯着他的脸看,没有什么避讳。
应淮序:“我跟应淮南打了一架,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是因为我用那些照片诋毁他的事儿吗?”
“不完全是。”
应淮序做了两个素菜。
两人坐下来吃饭,已经是八点半了。
魏迟带来的小龙虾色香味俱全,最开始应淮序让她少吃点,毕竟身上的伤口,最好饮食清淡一点。
但吃着吃着,就收不住嘴,索性就撒开了。
她还给应淮序剥了几只,他吃东西向来挑嘴,不怎么爱吃这些。
但南栀剥多少,他吃多少。
啤酒也喝了。
南栀捧着脸,看了看时间,问:“魏迟还回来吗?”
“说还有半小时就到。”
她点点头,可惜她做的青椒炒肉应淮序就着米饭全吃完了,一点都没剩下。
南栀说:“那你得快点给我弄一下伤口,弄完我就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南栀心怦怦跳。
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十几岁的少女,羞涩且小心翼翼,十分忐忑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应淮序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
那些琐事,缠的他烦躁不堪,甚至不给他时间,消化那些秘密带给他的冲击。
他后悔没有控制住情绪,跟应淮南大打出手。
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企图要他的命。
原来丑陋的后面,还有更难堪的秘密存在。
他突而想起,奶奶在世时,曾独坐发呆时,看的那张照片,是应清随和应清和的合照,两个人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笑的无比灿烂。
可以看出来关系亲密。
也许,应清随自以为的秘密,奶奶早就已经知晓。
对奶奶来说,她不但失去了两个孩子,也失去了他的丈夫,还有她的所有感情。
只有割舍掉感情的人,才能够毫无顾忌的,冷静的,一步一步的,不疾不徐的筹划一切。
然后将每一个人,当成是一步棋子。
而他应淮序,也只是奶奶手中的一颗棋。
南栀的存在,让他空洞而又冰冷的内心稍稍温和了几分。
可以短暂的上岸喘口气。
他说:“好的。”
应淮序看到南栀身上的纱布,就知道她一直没处理过伤口。
她坐在沙发上,耳尖微微泛红,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正在放喜剧片。
只不过,应淮序存在感强,南栀很难当他不存在。
她总要忍不住偷偷去打量他。
眼神里,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
他的动作,非常的绅士,手指一点也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切切实实只是负责任的给她上药,而不是借着上药的借口,对她有其他行为。
由于她腋下伤口的位置不好,她最近都只能用乳贴,这般风光,应该只有和尚才能忍得住。
瞧着他冷静自持的脸,南栀怀疑他马上就要出家。
南栀望着他出神,手不自觉的抬起,落在他唇角的伤口上,轻声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