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一边擦着手,一边回头看她,“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阴毒的害人法子,你阿娘也是命不该绝,药已经命人在厨房煎着了,你就守着你阿娘吧,等她醒来把药喂给她喝。”
“是,谢谢大夫。”
等到何大夫一走,陈瑶立即起身坐到床前,看着母亲还活着的脸又喜极而泣。碧罗看见她身上的衣裙有些脏,轻声说:“这里我会让人看着,你且随我去换身衣裳吧。”
陈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的确带着不少的灰尘和泥巴。“谢谢恩人。”
与此同时,陈家庄的庄主正率领着半数陈家庄的村民,浩浩荡荡的往这里来,得到消息的宣祈和苏瑜正坐在屋里喝茶,青蓝立在一侧等着吩咐。
“将那姑娘叫过来,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吧。”
苏瑜的声音轻轻响在屋子里,青蓝闻声后立即走了出去,再回来时,陈瑶已经跟着他迈进了门槛,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昭姐儿也追了进来,她走到母亲身后,依偎着母亲坐下,“阿娘,听说那个什么陈家庄的人朝咱们这里来了,我记得这庄子原来的主人就是陈家庄的,他们会不会把咱们给赶出去啊!”
苏瑜轻轻拍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抚,示意她稍安勿燥,扭头看向陈瑶,“说说吧,你母亲为何被人钉在门板上,还要被丢进河里?”
方才听说陈家庄的人已经找来了,陈瑶的心就拎到了嗓子眼儿,她慌乱的跪在地上,“这位太太,你们好人做到底,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娘吧,她真的是冤枉的。”
“你一直呼喊冤枉,即便我有心替你和你阿娘做主,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听了这话的陈瑶,眼泪当即就涌出来了,“两天前是我祖母的生辰,姑母和姑父一起从府城回来给我祖母贺寿,席间姑父多喝了几杯酒,言语间便对我母亲多有轻薄,碍于姑父有府城有权有势,众人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明明是姑父的错,可是祖母和庄子里的人却认为是我母亲不知检点勾引了姑父。昨日早上姑母起床后没见着姑父,便想着他是不是去寻我母亲了,没想到她闯进我母亲的屋里,还真发现他与我母亲躺在一处,姑母气疯了,她惊叫出声引来众人,我母亲与姑父双双醒来之后都惊呆了,然后姑父就说是我母亲勾引的他,是她守寡多年耐不住寂寞才找上的他。可是我母亲说她昨夜喝了一盏茶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被人捉奸在床,根本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母亲是清白的,就连我的哥哥姐姐都确定是母亲对父亲不忠,做出了此等无耻之事,可我不相信,自从父亲六年前去世,母亲便深居简出,就怕惹上是非,她不可能去勾引我的姑父,她肯定是被冤枉的。可是没有人信她,我祖母气疯了,让人抓了母亲,说她不守妇道,将她钉在门板上,还要将她放进河里淹死。我想救我阿娘,却没人帮我,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阿娘肯定已经死了。”
说完,陈瑶仿佛又经历了一遍母亲的痛苦和酸楚,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