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了几天，到了二次开庭的日子，孟清晖最终决定亲自出席。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了更好地掌握情况，还是为了再见到舒禾。
很快，他便迎来了和舒禾的见面。
和公司几个高层坐在被告席上，孟清晖眼里根本没有对面原告席的女星，那么多包括法官在内的人里，他只看得到舒禾。
舒禾除了比三年前更加清瘦了一些，其余没怎么变——
她依然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头发在脑后挽成利落的发髻，淡妆戴黑框眼镜，宽大的律师袍里是极其正式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孟清晖想了想，其实舒禾过去就是这样，工作时间尽最大可能弱化自己的美貌，强调专业度。她是受过精英教育的人，在工作上，向来不含糊。
反倒是他，一直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如今三年过去，他也觉得过去的自己幼稚可笑。
舒禾显然也看到了孟清晖，她勾了勾唇角，神色里带了一丝嘲弄，很刺眼。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这是孟清晖第一次领略舒禾在法庭上的风采，他看着她专业冷静的模样，只觉得毫无招架之力。
舒禾在气势上已经赢了，何况，证据充足。
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她要什么给她就是，三千万又不多。
至于孟氏损失的名誉，原本就是他们做错了，只好后期再想办法。
不出所料，二审维持原判。
一帮人走出法庭时，舒禾和孟清晖擦身而过。
“舒禾！”下意识的孟清晖想叫住她。
舒禾停下脚步，诧异回头。
“一起喝个咖啡好吗？”
舒禾顿了顿：“不好意思，我是原告律师，不方便。”
“孟氏决定按照二审结果执行，不再上诉。”孟清晖说，“我们不谈工作，聊聊。”
话说到这个份上，舒禾点点头。
两人找了法院附近的咖啡馆坐下，时过境迁，舒禾看着孟清晖那张脸，倒也觉得没有那么气了。
气不气是一码事，可时过境迁，她跟孟清晖实在是也没什么好聊的。
咖啡端上来，舒禾喝了一口：“有事请讲。”
孟清晖便有点尴尬：“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吧？”
舒禾含义不明地挑了挑眉：“你说呢？”
她如今应该要有35岁了，脸上不见被巨额债务摧残的风霜，也没有什么年龄感，一如既往的美丽。
孟清晖还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包，一只爱X士稀有皮，小百万。
“当年，是我不成熟，没有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开，对你……”孟清晖斟酌着措辞，“偏见太深。”
舒禾大方地摆摆手：“不必再说这些，三年了，都过去了。”
“那个钱，我转回过你打款的帐户……”
这件事，孟清晖的确耿耿于怀过好久，他不缺这三千万，却极其没风度的用这三千万限制她，闹得那样难看。
“我知道，小奕坚持不要的，那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这样红，为了帮我还清这笔钱，可是吃了不少苦，多接了好几个烂片。”舒禾又笑，提起李奕然，眼神里都是温柔。
孟清晖当初预判的没错，如今，李奕然已经是华语圈顶流了。
难怪，他那段时间的资源感觉没有那么稳。
“你们……”看舒禾提起李奕然时柔情万种的模样，孟清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咽不下，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