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突然的出现就是有所图。
而这才区区半个小时未到的时间,她就开始对我提出要求。
“我没有钱。”
我直接了当得告诉她:“盛家的钱,也只是盛家的。你也休想拿走一分。”
即便我跟盛月殊之间的感情不复从前,但是我也不会允许她去打盛月殊的主意。
蔡贞摇头:“我知道盛家对你怎么样,也并不指望你会从盛家捞到些什么。”
“从你在抛弃我那天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母子关系。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
她却站在道德高位,试图绑架我。“江亦,无论如何,我都将你在身边带了十多年。我将你养大,这是你永远都还不清的情分。所以,我想要的,你一定得给我。”
我诧异她的笃定,更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要求我。
但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更不会被她随意拿捏。
我不想知道她要什么,更不可能会答应她任何的要求。
“做梦!”
蔡贞并不介意,她笑着看了眼腕上名贵的手表:“小徹的钢琴课到了下课时间,我得去接他了。至于今天没有聊完的话题,我们按改天再说。”
“也是该找个时间,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培养一下从前的感情才是。”
说完,她蹬着高跟鞋,快速地从走廊离开,不敢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一口气,憋在我胸口,让人难受地发紧。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她的背影很快在我眼前消失不见,或许,是担心那个宝贝儿子会等着急了吧。
这不禁让我想起自己,从一年级开始就是自己背着沉重的书包徒步上下学。
她没有接过一次,就连家长会她也从不参加。
借口,永远是工作太忙。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那些真的都只是借口。
不爱,不在乎才是真正的原因。
也许是上天知道我时日无多,逮着我可劲儿的薅。
几个小时后,江流手术完成被推了出来。
医生告诉我,手术很成功,但是今晚是至关重要的一夜。
能扛过来,往后大抵就能清醒地活着。
但要是抗不过去,现在开始多活一分钟都算是幸运。
在那间四四方方的病房里,我不断祈求神佛保佑他能渡过难关。
即便是将我这剩下的时间全部拿走,我也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愿望灵验了,江流醒了过来。
是真正醒过来的摸样,而不是植物人的状态。
“爸,爸你看看我。是我,我是江亦啊。”
江流那双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着,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
就连那骨瘦如柴的右手,都能轻轻抬起。
我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三年了,他躺了整整三年,今天的样子是第一次,我如何能够不激动?
原来坚持不放弃,是真的可以等到奇迹的。
在盛月殊手下经历的那些苦楚,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值得。
“江......亦......”
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溢出来两个字来。
我瞬间泪流满面:“爸,我在这,我在。”
他还记得我,太好了。
江流的声音很细,我要贴在他身边,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爸,你想要什么你觉得身体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可他却死死抓着我的手,问道:“你妈......是不是来了?她,她来看我了......”
我惊异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知道蔡贞来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