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堰没再继续多言下去,徐家的事儿,他也没那么好奇,最重要的还是生意,还是合作。
他也不想徐家沾染什么污名。
影响以后的制药公司。
“这样也好,我也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做事。”
徐晏清由始至终没做表态,挂了电话,他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了一会。
他看了一下朋友圈。
看到陈念发了今日份甜点的照片,他给点了个赞。
他的余光落到了徐振生露在外面的手上。
……
夜深人静的警局。
傅慧芳突然发狂一般不断的拿头撞桌子一角,她的双手被拷着,人被定在椅子上,她突然躁动,门外守着的警察停到动静。
她的脑袋已经生生磕出血来。
女警上前制止,傅慧芳满眼的眼泪,整个人几乎崩溃,大概同为女人,女警对上傅慧芳的眼神,有那么一瞬感到心软。
她就像一个深陷深渊的人,想要解脱。
他们对傅慧芳这个人做了简单的调查,她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
她是大学任课老师,平日里并不忙碌。
他们查看了她的手机通讯录,微信好友。
很明显,她与同事之间的关系也都比较平淡,并且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她的手机上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这让警方怀疑,她应该还有另外的手机。
这事儿出来,警方这边又联系上了负责办徐开畅案子的警察,看看是否有什么关联。
对于傅慧芳这个人,他们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
她头上的伤并不深,不用送医院,女警让人拿了药箱过来,给她简单处理了一下。
傅慧芳被抓进来之后,就一直是该女警负责看着,她盘问了傅慧芳两次,傅慧芳一句话也没说过。
“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疼痛让傅慧芳闭了闭眼。
女警把药箱收好,靠在桌子上,站在她的面前,“事到如今,坦白从宽。”
傅慧芳笑,缓慢得抬眼,问:“我说的话,你们会相信吗?”
“信不信是我们的事儿,说不说是你的事儿。”
傅慧芳沉默了一会,低低的说:“那如果我说我跟徐振生从来就没有夫妻之实,你信吗?”
女警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看着她。
不管傅慧芳说什么,只要开口就好。
“我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他好狠,好变态!他根本就是个畜牲!他毁了我!我没有出轨,从来就没有。是他在羞辱我,从始至终都是他在羞辱我!”她咯咯笑起来,一双眼睛通红,眼里充斥着恨,可又像是想到什么,慢慢整个人又缩了起来,猛地摇头,“不不不,不!我没有,没有!我是干净的,是清白的!我是徐振生的太太,我是傅老师,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求求你们,不要让我爸妈知道,不要!他们那么大的年纪,他们承受不起!我不能让我成为他们的污点……”
女警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记录她说的每一句话。
不管她说什么,都一一记下。
傅慧芳趴在桌子上好一会之后,又突然抬起头,说:“你们应该把李硕抓来,他说他会帮我,他说他可以在老爷子面前说出来一切的,我相信了他,我信了他!”
……
次日清晨。
徐振生醒过来,但整个人还很虚弱。
警方的人得了消息就第一时间过来,他很配合,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也还是答应了他们的问话。
夜里,傅慧芳说了很多。
女警将她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之后,他们开了个小会,把傅慧芳话里一些重点信息划出来。
比如说,她反复说的侵害,侮辱,没有出轨,徐振生毁了她。
警察问了一些,他们夫妻关系。
徐振生认真回答。
“我跟慧芳是相亲结婚,感情基础虽然不深,但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点好感的。我时常忙于工作,所以对她的关心不够,常年都在忽略她。我也得承认,也许是没有感情,所以也很少费那个心思去想她的感受,只把全部的精力投入了工作。但我也没想到,她……”
他叹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咳嗽了一阵,身体还是很不舒服,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只要是个男人,遇上这种事,都不会舒服,更何况徐振生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徐振生:“慧芳现在……怎么样了?”
警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你们最近吵过架吗?”
徐振生沉默了一会,长长叹出一口气说:“因为徐婳的事儿吵过,她想让我动点关系,给她脱罪。之前开畅的事儿,她就想让我做点什么,我没同意。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贤惠,也知道我做人做事的道德准则。开畅和婳婳也是我的孩子,难道我不想他们都好好的?他们做这些事儿,难道不会影响我的名誉吗?可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儿,我就不能够包庇,就算被所有人骂,也不能包庇。”
他情绪有些激动,说完人就有点晕。
警察仔细观察了他的神情,见他如此,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们要走的时候,徐振生说:“反正我也没事,我不想追究这件事,你们把慧芳放了吧。说到底,这也属于我们的家事。”
警方这边没有表态,先离开了。
三日后。
警方检验出,徐婳和徐开畅均不是徐振生的亲生子,但也不是李硕的。
这件事,第一时间就落到徐汉义耳朵里。
正好傅父在他病房里谈这件事。
徐汉义的表情一下子沉下来,不过他没在傅父面前表露,只是找了个借口,先把人打发了。
随后,徐汉义去了徐振生的病房。
他已经恢复过来,准备这两天就出院,昨天他跟徐汉义说,要动动关系,把这个事儿撤销,不想追究下去。
徐汉义没让别人进去,病房里就他跟徐振生。
徐汉义:“这么多年,你跟慧芳的感情怎么样?你是一点都不关心她,也不关注她吗?”
徐振生一脸的茫然,“我确实是更上心工作……”
“你一点都不知道?”
徐振生看着他,不明所以。
徐汉义轻笑,眼睛紧紧盯着他,“你一点都不知道徐开畅和徐婳不是你的孩子。”
徐振生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您……您在说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