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简惜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脸上如死灰一般,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
她机械的往前走,脑子里还回响着医生说的话。
“你也看到了检查结果了,孩子身上遗传了你的基因……”
她一直害怕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简星辰身上有她的疯病基因!
不过医生说,他遗传的基因不明显,和她一样,如果不受到重大刺激,他和正常人一样,危险数不算大。
只是医生在做检查的时候同时发现了一点,简星辰有隐性的再生障碍性贫血,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但必须尽快治疗了,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
……
医院走廊转角,简星辰看着警员从病房出来,然后离开。
“爹地,谷云叔叔,警察走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文清老师很快能从警察局出来了。”简星辰道。
病房里面住的是被谷云用枪打伤的混混,在警员来询问前,他们先一步找到混混谈了话。
有靳司琛出面,混混被镇住了,不敢说文清和谷云认识。
“你还不打电话给你的老师问问情况?”靳司琛提醒。
“对对,我现在就打。”简星辰立即拨通了文清老师的电话。
站在旁边的谷云,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通电话上。
文清在警局做完笔录没多久就被告知,她可以走了,但如果案情有需要,她要配合随时接受传唤。
文清表示明白,然后走出警察局,走远之后,她才敢彻底松一口气。
说起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撒谎,而且是在警察面前!
她从小就是乖乖女,父母对她的要求很严格,所以她从不敢做出格的事。
如今,她却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撒谎,她在警察面前坚定的说,她不认识谷云,他大概是刚巧路过救了她。
她唯一担心的是,警察找到昨晚抢劫她的混混,那几个混混都清楚,他们是认识的。
文清走在马路边,正寻思着接下来是回学校,还是通知谷云暂且躲一躲?
没想到她昨晚还在质疑他的身份,认为他私自带枪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却担心他被警察找到。
或许只是因为他救了她吧。
衣兜里的手机倏然震动,拉回她的神思,她划开接听键:“喂?”
“文清老师,你没事吧?警察叔叔放你出来了吗?”简星辰问。
听到这小屁孩的声音,她弯起了嘴角:“你怎么知道我被放出来了?”
“我就是知道!你没有把谷云叔叔供出来吧?”
文清又是一笑,听他这话,怎么好像谷云是大坏人,他们都在包庇坏人。
“没有。”
简星辰闻言才笑开:“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谷云叔叔被抓!”
文清有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师你在哪?”简星辰又问。
“我在大街上,怎么了?”
“我们去接你啊。”
文清一怔,谷云要来接她?她下意识道:“不用……”但对面已经挂了电话,这小子未免太急了吧?
简星辰结束通话,随即看向旁边的谷云:“叔叔,文清老师在等你去接她,你还不快点。”
谷云不是没听到他刚才的电话,文清并没有主动要求他去接。
“我还要保护靳总。”谷云知道她从警察局出来就放心了。
“我爹地有我保护,你快去吧。”简星辰推他。
谷云还是不肯走,直到靳司琛出声:“你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你保护。”
谷云看了看父子俩,这才点头:“是。”好像他是听从命令才去接文清那样。
简星辰和爹地往医院门口走,他叹一口气道:“要不是有我,谷云叔叔这辈子恐怕都得单身。”
靳司琛瞥一眼儿子,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做媒婆的潜质。”
“爹地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待遇,有我帮忙找对象。”他不喜欢媒婆这个称呼。
父子俩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简惜从医院另一边走过来,神色很差。
靳司琛皱了皱眉,她不是说去实验室吗?怎么来医院了?
“妈咪,你怎么也在医院?”简星辰问。
简惜亦是一惊,竟在这里碰上父子俩。
“你们来医院干什么?”她下意识问。
“妈咪,是我先问你,你先回答。”
靳司琛亦是一眨不眨的注视她,有些担忧的蹙眉:“你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惜看到儿子,又想到医生说的话,心里一阵难过,差点没忍住要在孩子面前表露出来。
她勉强扯唇:“我……我是肚子有点疼,过来看看。”
“肚子疼?医生怎么说?”哪怕是有一点点问题,靳司琛都会很关心。
“哦,医生说我这几天吃多了,消化不良,给我开了药。”简惜声音低低的。
靳司琛看她的样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一定是你这几天吃太多荤菜了,我说了不能吃那么多。”简星辰道。
“你们呢?为什么来医院?”她神经一绷,看向简星辰,有些紧张的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简星辰摇头:“我没事了,你干嘛那么紧张?”
简惜询问的目光看向靳司琛,他淡声道:“回去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简惜听他们说了谷云昨晚救文清的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没心情关心这些了……
晚上,简惜吃了饭后就呆在家里的实验室一直没出来。
靳司琛一开始以为她在忙,直到很晚了,她还在实验室里,他才觉得不对劲。
正确的说,她从医院回来后就不太正常。
他推开实验室的门进去,只见她背对门口坐着,手里拿着试管,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他在她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把她吓了一跳:“啊……”
简惜整个人跳了跳,手里的试管没拿住掉落地上,砸碎了,试管里的液体洒满一地,是新调制的香水,香气瞬间弥漫。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她蹲下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我敲了,你没听见。”靳司琛很是无辜的道。
简惜皱了皱眉头,他有敲门?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靳司琛问。
简惜动作一顿,眼底划过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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