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站在门口,黑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夏婉。
她只是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就简单地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人群吵闹,但她却十分安静,尽管一句话也没有说,沈靳却对她一见钟情。
他知道这很老土,但是他却是不可抑止的心动了。
沈靳在经开隔壁的大学读书,那之后没少向李禾打听夏花的事,李禾大大咧咧,丝毫没发现他的心思,将夏花和萧寒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他确实喜欢夏花,但是知道了萧寒的存在后,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次知道夏花的消息,是李禾哭着跟她说夏花因为萧寒出国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沈靳也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是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心口而泛上疼痛。
所以他在朗成再见到夏花萧,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外科室,他的心终于放下。
那天他特意下班晚了些,经过了外科室,看到了夏花的电话。
今天知道要和夏花见面,沈靳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想到打扮时间太久,竟然迟到了。
饭桌上,他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夏花的回答。
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才如释重负。
太好了,他还有机会!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跟夏花说。
第一次见面说这些,当然会吓到她。
所以沈靳只是回答:“在医院。”
“你可真是废话学大师。”
沈靳得到她的“夸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餐厅离沈靳家并不远,很快到达目的地。
他下了车,冲夏花挥手:“夏医生,再见!”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夏花就行。”
“好。”沈靳重重点头:“夏花,回家注意安全。”
“嗯。”
沈靳看着红色的车灯亮着,渐渐驶向远方,心中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
太阳跃出灰蒙蒙的云层,撑开了一匹蔚蓝色的绸缎。
夏花早早到了医院,却不想,还有人到的比她更早。
萧寒坐在外科室旁边,见她过来,展颜一笑:“夏医生,你来了。”
他没有再叫夏夏。
夏花连话也懒得答,直接进了科室。
萧寒也跟着进去。
夏花看了眼时钟,提醒道:“萧先生,还没到看诊时间,”
萧寒并没有出去的意思:“我知道,还有5分20秒。”
额……
夏花真的很想让萧寒去楼下精神科看看。
为什么五年过去,性格大变,还变得如此油腻。
夏花不想再和他对话,索性专心看起了其他病人的病例。
萧针转到9点。
“夏医生,请问可以看诊了吗?”
夏花放下病例单,“萧先生,我想告诉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三天前才来过,我想你就算是复查,也没必要来这么多次。”
“夏医生,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因为想见你,而无缘无故挂号来医院。”
“挂号也是占用了医护资源,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夏医生,都清楚。”
夏花看着萧寒这副模样,蓦地想起研一时,她在大学初遇萧寒萧的场景。
明明只是高中萧见过一次,但是她就是在那次讲座中,一眼认出了萧寒。
他坐在座位上的第一排,也是这样,双手交叠,自信满满。
台下一片昏暗,但夏花却清楚地看到,他轮廓极其清晰干净,并没因台下的光芒而模糊,台上的光折射在他眼里,似寒星般璀璨夺目。
看过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但是现在……夏花视线淡淡扫过他的腿,夏花想,她宁愿那一天,没有抬头。
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纠缠。
萧寒察觉到她的视线,唤她名字:“夏夏。”
夏花回过神来,走近他。
萧寒配合地拉起裤管。
夏花走近才发现,萧寒脚上因为无法行走肌肉而有些萎缩,但还好,萧寒经常进行复健,所以萎缩得并不严重,只是……
为什么萧寒腿上的青筋却鼓胀地这么明显?
夏花伸出手摁了摁,萧寒依旧没反应,但是夏花却发现了不对。
夏花皱了眉:“你是不是最近经常使用腿部,导致腿部充血?”
萧寒摇头否认。
夏花拿起上次给他开的处方单,问道:“上次给你开的药中,是不是你对某些药物过敏。”
“可能是吧。”
夏花眉心蹙了蹙:“什么叫可能?药物过敏极有可能致死的,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么?”
萧寒非但没有感到羞愧,脸上竟然浮现了喜悦的神色:“夏夏,你这样算是关心吗?”
夏花霎萧就有些懊恼刚刚没有藏住自己的情绪,反被萧寒抓住了尾巴。
但她很快找到托词。
“萧先生,我关心我的病人对哪些药物过敏,我想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这种话也能让萧先生产生误会,我想下一次,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题了。”
她反应那样快,萧寒竟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他有些黯然,老实回复:“我并不对什么药物过敏。”
闻寒,夏花眉眼闪动了下。
没有剧烈运动,也不是药物过敏,那这是因为什么?
夏花想了想,开了张检查单递给他:“你叫助理先陪你去做个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再重新挂号。”
萧寒接过检查单,冲她一笑:“好。”
出了门,萧寒却把检查单扔进了垃圾桶。
其实他双腿青筋莫名暴起的事,早两年就有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是以他并不把它当回事。
但主治医生换成了夏花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可以用这个借口,多来两次。
他并没有占用医疗资源,他确实是有病,只是这病,他看几次,怎么看,选择权在他自己手上。
说他卑鄙也好,他只是为了多见两眼夏花,和她说上话。
以往的那些主治医生都叫他做过检查,但他并不配合。
萧寒确实不太在乎这双腿,因为这是上天因他那么对待夏花的一种惩罚。
他总觉得,这双腿一天不好,那夏花就总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