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握住凤卿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就是不放人。
凤卿卿感受到那蓬勃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指尖动了动,没再反抗。
林清之胸腔里闷笑一声,舌头从凤卿卿的领地里退出来,顺便打扫了一下战场。
难得凤卿卿也害羞了,额头在林清之肩头撞了一下。
两人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好好说说话了。
“这么熟练,没少在别人那儿练吧。”凤卿卿噘嘴,有些不高兴。
“没有的事。”
林清之举起三指发誓,是有些丢人,但为了挽救形象,他拼了:“院子里的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你相信我。”
这个凤卿卿自然知道,林清之除了云芷柔的云栖阁从不去别人那里,而他和云芷柔也只是合作关系。
她懂了,凤卿卿恍然大悟:“你和云芷柔......”
“和云芷柔也是假的。”林清之以为凤卿卿不相信自己,此刻万分后悔找了这么个挡箭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芷柔为了云家有求于我,我也不想当上太子后被各种人往家里塞女人,就找了她来当挡牌,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塞女人给我。”
凤卿卿哼了一声:“有用吗?”
太子府里不还是有几个人良娣、孺人。
林清之自知理亏,乖乖摇头,还是忍不住问道:“卿卿,你会介意吗?”
他知道凤卿卿与一般女子不同,只怕在这件事上,也是如此。
凤卿卿沉默。
她是个现代人,习惯了一夫一妻制,也从没想过要和谁分享自己的男人。
可她如今在古代,在古人心中,男子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如果她和林清之说这些,会不会被当成有病?
“卿卿想和我一夫一妻吗?”
凤卿卿大惊:“你又知道了!”
她早就有所怀疑林清之知道她的心声,只是没有证据。
林清之牵起凤卿卿的左手,两人都不是操劳的手,手型也很好看,一个十指纤纤,一个骨节分明,腕上的菩提手串更是相呼相应,任谁看了也要说一句般配。
凤卿卿看着,抬眼道:“因为这个手串?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林清之笑着摇头:“母后所赐,我也不知。”
凤卿卿嘟了嘟嘴:“那多不公平啊,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之前几次,你就是通过它才能及时赶到救我的吧?”
林清之点头:“若卿卿不喜,我们可以摘掉。”
凤卿卿歪头,笑了一下:“殿下愿意?”
林清之登时便将手串摘了下来,挺了挺胸脯:“若孤需要凭一个手串才能知道卿卿心里在想什么,那孤也不配得到卿卿的喜爱。”
凤卿卿笑得灿烂,嘴角的梨涡陷得深深的。
她竖起大拇指,夸道:“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听得此言,林清之有些意外:“卿卿真的喜欢我?”
凤卿卿将双腿缩起来抱住,脸颊放在膝盖上,侧脸看着林清之,眼睛亮晶晶,说的话却很认真。
“殿下,我是喜欢你的,可我也承认,可能没你想要的那么多。”
林清之笑了。
凤卿卿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明显,这么毫无遮掩。
林清之揽住凤卿卿的肩:“只要卿卿喜欢我,愿意给我机会,其他的都交给我。”
凤卿卿偏头,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嘴角:“殿下,嘴巴咧到耳后根了,收一收。”
林清之亲了她一下:“就不。”
凤卿卿怀疑自己身边的是个假太子,怎么表了个白,跟换了个人似的。
之前那个喜怒无常、冷冰冰的大冰山呢?
现在这个傻狗是谁?
话说回被林清之撞开的林渐之这里。
“你看看,这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
林渐之指着林清之大步流星的背影骂道。
“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杨曼曼揪住林渐之的耳朵,龇牙。
牵一耳而动全身,林渐之弯腰跟着杨曼曼的方向,龇牙咧嘴求饶:“曼曼,这好歹是在皇宫里,你怎么也给我留点面子吧。”
杨曼曼收了手,点头:“也行,明儿就是年初一,我回家住几天。”
“别啊。”
林渐之一听杨曼曼要回娘家,立马又怂了,围着人好说歹说,又是发誓,又是保证,这才勉强过关。
站在高处的帝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皇后无声叹息,贵妃人是蠢了些,她却实在羡慕对方儿子媳妇儿如何亲密和谐。
不像自己家那两个,让人操碎了心。
算算日子,那请大师做过法的菩提手串也该失效了,只希望俩人能赶在这之前取得一些突破性进展。
“儿孙自有儿孙福,书儿,你也别太操心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皇帝揽过皇后的肩,柔声道。
皇后拍开他的手:“陛下还是想想,今晚去哪位娘娘宫里吧。”
皇帝微微弯腰笑:“书儿这说的什么话,旧年的最后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朕自然都要与书儿在一起。”
皇后斜楞了他一眼:“这样就算一整年都陪着我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算盘打得怎么样不要紧,有用就行。”
皇后转身,藏去嘴角的笑容:“还不快走。”
旧年的最后一天,有人在京都,有人远在禹县。
天还未黑的时候,齐钦提着一吊猪肉早早来了育婴堂。
鲁嘉怡正和几个小孩子在给大门贴春联。
这些孩子因为饥荒和干旱都变成了孤儿,县里没几户人家有能力收养他们。
为了不让他们变成流民,齐钦和鲁嘉怡办了这个育婴堂,收养孩子的同时,还能给县里人多一个赚钱的机会。
今天年三十,他们俩决定在育婴堂和孩子们一起过。
齐钦虽是县令,奈何禹县贫穷,这所育婴堂也没有比周围的房子气派多少,也就是把原先的几间屋子圈在一处罢了。
灰蒙蒙的,躲在房子堆里,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鲁嘉怡站在凳子上摇摇晃晃贴横批,还是有些够不着,她尝试着踮起脚,却被人抱了下来。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府衙里事儿都忙完了?”鲁嘉怡有些意外。
齐钦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肉交给她,孩子们看到肉高兴得不得了,围着两人嗷嗷叫:“有肉吃喽,有肉吃喽。”
“今天过年,就早些回来了,免得让你久等。”
鲁嘉怡脸一红:“说什么呢。”
两人虽心意相通,却并没有住在一起,对外也说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
他们很清楚,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私自在一起是违反纲常伦理,为世俗不容的。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并没有与世俗为敌的勇气,也没有必要。
齐钦接过鲁嘉怡手里的横批,站上凳子,一抬手便达到了鲁嘉怡碰不到的位置。
“这样可以吗?”
鲁嘉怡站到后面一些的位置,看了一下,觉得不太行:“往左一点,低一点。”
齐钦动了一下:“这样呢?”
鲁嘉怡觉得还是有些怪怪的:“左边稍微高一些试试。”
齐钦慢慢动了动,鲁嘉怡立刻道:“可以了,就这样,很好。”
齐钦得令,将横批贴了上去,临了了,才发现这上面的字歪七扭八,有几个都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丑死了。
“齐哥哥,这些可都是我们写的,怎么样?鲁姐姐可夸我们了呢。”
一个小豆丁见齐钦盯着春联看,很是自豪道。
齐钦看了一眼鲁嘉怡,嘴角抽搐,啊了一声,在鲁嘉怡的威胁目光中点了头:“写得好,写得好。”
“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