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主沈城曾十六岁便带兵征战,而他的长子沈玉南更为出色,十三岁就随父上了战场。
十四年前,边疆匈奴打乱,沈家受命前往征战。
离家前,十五岁的沈玉南对七岁的妹妹许诺,归来时定会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回来。
那一战打的很艰难,不知为何,那些匈奴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总能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将军无法,只好带军暂歇。
而就在众人焦灼之时,派去打探敌情的探子终于回来。
他声称匈奴人驻扎在北方五百里处,正庆功饮酒。
若是此刻进攻,必能一举歼灭,赢得胜仗。
沈将军夫妇觉得事有蹊跷,犹豫不决,可手下几名大将却深信不疑,定要出战。
最后,沈城只能应允:“若见情况不对,立马撤退。”
可等众军逼近匈奴大帐,发现周遭一片寂静,帐中空无一人时已经太晚。
沈城那一声撤退还没来得及出口,他们就被匈奴给包围了。
而在这时,沈城眉心一皱:“他们不是匈奴!”
那一张张脸,分明就是汉人!
恐惧在每个人的背脊上爬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一道身影从匈奴大军中走出,沈玉南永远都忘不了那张脸——
“陆山?!”
“沈将军。”陆山大笑,“今日你麾下这五万人都要死在这里了,而要怪,就怪你三番两次拒绝我。”
沈城握紧长剑:“我沈家世代只忠于帝王,你陆山野心勃勃,定不得好死!”
陆山不以为然:“本王也是皇家血脉,你说你执着什么呢?助我夺位,不也是忠于帝王吗?不过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执迷不悟。”
话音刚落,沈玉南余光中寒光一闪。
竟是一名副将持剑刺向了沈城!
“父亲小心!”沈玉南跃身挡在沈城身前,那一剑在他的脸上划开血淋淋一道口子。
战争一触即发,陆山的人里外应和,纵使五万人也寡不敌众。
沈夫人重伤倒地时,将沈玉南压在身下不准他动。
“南儿,活下去……照顾好清儿。”
沈玉南脸上血泪交横,看见的最后一幕,是陆山将沈城的头颅狠狠割下……
——
听完十四年前的一切,沈清早已泣不成声。
她红着眼盯着虚空,声音嘶哑:“陆山……我定要杀了他!”
沈玉南心疼地将沈清抱在怀里:“我身受重伤,险些也死在边疆,后来用了整整四年才回到京城。我递了密信给皇上,可见到的却是皇后。”
沈清一怔:“陆景行的母后?”
沈玉南点头:“她同我说,沈家覆灭,若我出现在陆山面前,陆山定会赶尽杀绝,连你都不会留。而那时你身在皇宫,反而更安全。”
“若想报仇又能护住你,只有隐姓埋名,暗中盯住陆山的一举一动。”
“五年前,先帝驾崩,陆山派人去刺杀陆景行,我日夜兼程,赶到时却不见陆景行,只在山脚下找到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我以为陆景行死了,直到新帝登基……”
沈清却察觉到哪里不对,皱起眉:“女子?兄长,你可知晓那女子姓名?”
沈玉南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
“秦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