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的脸色冷沉得渗人,仿佛下一瞬就要拔剑出来。
他一抬手,将大太监刚送上来的热茶再次摔在了地上。
沈清……好,很好!
她竟敢把别的男子带入沈府,那男子与她是什么关系?!
陆景行拂袖就要往外走:“去沈府!”
趴着的那个太监连忙拦住他:“皇上,不、不必去了……”
“为何?”陆景行冷眼过去,不掩戾气。
还未回答,殿外走进一人。
沈清一进门便瞧见满地狼藉,不免疑惑地看向陆景行,却又见他面露怒意。
“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出现,陆景行怔了一瞬,才骤然抓住她手臂,厉声质问:“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他手上力道太大,沈清手臂疼起来,她皱起眉:“你先放开我。”
“告诉我你去哪儿了?!”陆景行没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沈清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抓着。
“那日,我在河边打水,却突然被人迷晕,幸好被人救起才捡回一条命,所以耽误了几天。”
陆景行死死地盯着她:“那个男子是谁,你为何要带他回沈府?!”
沈清并不吃惊,也没想过能瞒住他:“他就是救我的人,带他回沈府也是为了给他寻个安身之处,报答而已。”
“只是报答?!”陆景行目光晦暗,“你与他孤男寡女相处这么多日,沈清,你别是与裴容不成,又另寻他人吧?”
他言语太过锋利,刺得沈清心底一阵疼。
可还不到能把沈玉南的身份告诉陆景行的时候,隔墙有耳,保不齐正有谁在听着。
她强压下喉间的涩痛,扯出抹笑:“是有如何?陛下不是说我配不上阿容吗?如今我找一个平民百姓总可以了吧?”
陆景行眸色一冷。
他松开沈清的手,反而又狠狠嵌住她下颌:“废后嫁于平民,你是想让天下人耻笑我这个皇帝是吗?!”
“首辅不行,平民也不行?陆景行,你要是想我孤寡一生,大可坦然相告!”沈清去扯他的手,想要挣脱。
拉扯间,一枚吊坠从沈清的衣领处滑出来。
相识十四年,陆景行从没见过这枚吊坠。
他伸手拽住,嗓音冷得像结了冰:“这是什么?”
沈清下意识屏息。
那是沈玉南给她的,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松手,把它还给我。”
她语气有些冷,落进陆景行的耳中,更加让他肯定心中的那个猜想。
“是那个男子送给你的,是吗?”
沈清顿了下:“不是,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陆景行却根本听不进去,从方才听到她带了个男人回沈府,他就不能冷静,完全失了理智。
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他一把扯下吊坠,抬手便丢了出去。
“不!”沈清失色,阻拦却已来不及,只能看着那枚吊坠被丢出了殿外。
她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从地上捡起,放在手心里看了好久。
好在没有摔碎。
重新站起身,沈清眸底极冷:“混蛋。”
陆景行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沈清,你敢再说一遍吗?”
沈清没应声,只是握紧吊坠走回了他身前。
然而下一瞬,她却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了陆景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