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季衍之对林楚不同后，孙长征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一顿饭筷子没动几下，尽顾着观察两人表情了。
最后这桌菜不出意外的剩了一大半，甚至有两道菜，季衍之和孙长征都没碰过。
孙长征舍不得浪费，找服务员借了个保温桶，把鸡汤和猪蹄都装进去，将保温桶递给林楚：“宁同志，这些你拿回去吃吧。”
“不不，你们带回部队吧。”林楚不要，说了要请他们吃饭，结果菜都给她了，那多没有诚意。
孙长征摆手：“我们飞行大队的食堂伙食开得好，天天都有肉吃，还是你拿回去吧。”
“说好我请客，结果你们都没吃多少，还是你们带回去吧。”林楚手里拎着上午买的两件新衣服，起身往收银的地方走。
她已经做好要回去退衣服的准备，哪知道掏钱的时候，服务员下巴朝季衍之的方位一抬，说：“那位男同志付过了。”
付过了？
林楚愣了两秒才消化这话，“那、那桌菜……需要多少钱和票呀？”
服务员笑着看她一眼：“十二块呢，还要加六张票，姑娘，那是你对象吧，可真有福气，对你挺大方的。”
林楚呵呵两声，也懒得解释两人的关系。
她现在烦恼的是，救命之恩没报完，又欠了季衍之十二块的人情，只觉得压力山大。
下意识回头往桌边看了眼，便见季衍之拎着保温桶过来。
孙长征跟在他身边。
林楚不好意思地对两人说：“今天让你们破费了，改天你们有时间吗，我请你们吃饭。”
季衍之还没回答。
孙长征直接应下：“有时间，后天我们季队没事，可以出来吃饭。”
林楚敲定道：“那行，后天中午12点我们还在国营饭店见，陆同志和孙同志都要来啊。”
季衍之嗯了声，孙长征一脸笑意地点点头。
三人走出饭店。
“宁同志，我还有点事，我们季队送你回家。”
孙长征朝季衍之眨眨眼，冲林楚道。
林楚哪里敢再麻烦季衍之，怕到时候人情都还不完。
而且到时候她的身份肯定瞒不住。
林楚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不用麻烦，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我亲戚家附近就是大院，治安还不错，不会有危险。”
话音刚落，正好公交车到了，林楚朝两人道了声再见就着急地跳上车，找了个靠车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是开着，林楚刚坐下，窗外伸进来一个保温桶，季衍之站在窗外，手臂微抬，将保温桶递过来，语气不容拒绝：“这个你拿着。”
林楚只好接过保温桶，冲他弯了弯唇角，“谢谢陆同志，今天让你破费了，后天见。”
公交车启动，林楚对着窗外挥了挥手。
季衍之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好看的眉眼，语气如常地嗯了声。
公交车渐渐开远。
孙长征再忍不住，上前手肘撞了撞季衍之的胳膊：“诶，季队，什么情况？”
季衍之薄唇微抿，眼神冷冽地看过去：“孙长征同志，刚刚的账还没跟你算，作为军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基本觉悟都没有？”
孙长征挑眉想了会儿，知道是在怪他吃饭时候透露得太多了，态度良好的认错道：“季队，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是在帮你！那我不说这么多，人姑娘能了解你具体情况吗？”
季衍之眼神严厉地扫他一眼：“第一，我的事不需要你掺和。第二，我暂时没有解决个人问题的打算。”
孙长征挠头，忽然觉得有点搞不懂自家队长了，明明对宁同志的态度就很不一样，他还以为是铁树开花的征兆，结果只是他的错觉？还是说：“季队，难不成你怀疑那姑娘背景有问题？是间谍？”
季衍之冷着脸，“我怀疑你是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