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刀,一刀划开江海的衣服。
划开他衣服的同时,一滩血流出。
我发现,江海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吸附着许多大蚂蝗。
看的人心里发毛。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此等景象,想必会被吓晕过去。
这些大蚂蝗吸附在江海身上,有不少已经吸的身体通红,吃的溜圆。
我刚才划开他衣服那一刀,同时也划开了一只大蚂蝗。
所以才流出一滩血。
在这些大蚂蝗的缝隙里,还吸附着许多小蚂蟥。
那些小蚂蟥,半截身子都钻进了他的皮肤里。
另外半截身子甩在皮肤外,不断的蠕动。
就像是,他身体长出来的黑毛一样。
可以说,他身上的每寸皮肤,几乎都被蚂蟥吸满了。
此时,江海完全就不像是个人。
更像是一个长了个人头的大个蚂蟥。
看着这一身黑压压的蚂蟥。
一只只还在吸着江海的血。
我不禁被向后退了两步。
拿着军刀一时愣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的喘气声越来越大。
好像每一口气,都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口。
这喘气声伴随着他的哼哼声。
似乎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看样子,这江海是活不了。
这下师父他们也不用商量了。
这江海一死,就地埋葬。
也不用纠结要不要继续带着他了。
“救,救,救他。”
而张力见到此情景,努力的指着江海。
他还不愿放弃,让我们救他。
可是怎么救呢?
而就在我愣在原地时。
没想到师父拿着把刀走上前去。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小天,你也会吧,来,帮忙!会的都来,他还没死,大小是条命。”
说完,师父就蹲在江海的面前。
一刀刀刮那些蚂蟥。
随后,周老大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来,也去帮忙。
看着师父坚定的眼神。
我很佩服。
就像他说的,江海还没死呢。
要不要继续带着他另说,救一条命要紧。
正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先别管那么多,去救人。
我也坚定信心。
拿着军刀,咬咬牙,上去给江海刮下来那些蚂蝗。
不过,我不敢确定是,能不能赶在江海死前,刮完这些蚂蟥。
但是,尽力而为。
同时,红姐和林慧慧也来帮忙。
我们扒了江海所有的衣服。
他的胳膊上,腿上也都蚂蟥。
都不知道这些蚂蟥是哪来的。
“小天,专心点。”
师父提醒我。
我嗯了一声,认真的用刀贴近江海的身体。
然后一只手握住一条大蚂蟥。
这次不像前几天在小溪边帮他们刮的那种小蚂蟥。
只要两只手指捏住就行。
现在这蚂蟥个头太大了。
只能用手握着。
然后用刀贴着这东西的吸盘,一推。
把蚂蟥的吸盘,和下颚从皮肉里推出来。
可是这蚂蟥太大了。
我第一次竟然没推下来。
师父和我是一样的情景。
周老大刚才有了经验。
他让我别着急,慢慢来。
我深深喘口气。
再次尝试。
这次,我加快速度,加了几分力气。
然后握着蚂蟥,用刀子用力一推。
这条大蚂蟥的口器被我推下来。
等这条大蚂蝗脱离了江海的皮肤。
开始在我的手里疯狂的摇摆起来。
这东西湿滑的身体,让我都快拿不住了。
它那圆形的口器里,是三个弯月似的的牙。
这三个牙一张一合,像是在拼命的找血源。
我一阵恶心,赶紧把这大家伙扔到了一边。
这大蚂蟥一落地,打了个滚,又开始蠕动的找血。
“他娘的!还想吸血是吧!我去你娘的!”
“啪!”
周老二大骂一声,抄起工兵铲,轮圆了朝着大蚂蟥拍去。
工兵铲狠狠的拍下。
周老二何等的力量。
一铲子给大蚂蝗拍扁了。
鲜血瞬间迸出。
溅了周围一地。
而在江海的皮肉上,留下一个Y字型伤口。
在刚才,蚂蟥的吸盘被我推下来的瞬间。
伤口就涌出一股血。
鲜血顺着皮肤流下,让其他的蚂蟥又是一阵骚乱。
师父和周老大也用同样的方法,一个个剔除了那些蚂蟥。
旁边的红姐和林慧慧,用沾了酒的毛巾,赶紧止血消毒。
周老二和冯坤,还有刘天明的手下。
他们拿着工兵铲拍打着那些蚂蟥。
那些小一点的,就直接扔火堆里烧死。
没一会,我们把江海胸前和胳膊上的蚂蟥剔除了大半。
但是光剔除这些,已经累的我们够呛。
因为我不光要用把子力气。
还得全神贯注。
尤其是师父,他的腰的本来不好。
一会蹲着一会猫着腰。
这会已经汗流浃背,一只手不时捶捶腰了。
周老二他们也都拍的气喘吁吁。
看样子可真是出了膀子力气。
而红姐和林慧慧的手里的白毛巾,也都已经被血染红。
只要我们剔除一个蚂蟥,蚂蟥咬出的伤口就流出一股血。
必须及时的止血。
但是,这些蚂蟥大大小小的太多了。
留下的伤口也都大小不一,流出血也是有多有少。
血不管多少,都有量啊。
现在这情况流一点就少一点。
此时周老大扔出去一只蚂蟥,说:“头,这样下去不行啊。不等摘完这些水蛭。恐怕他就流血流死了。”
师父这个时候手扶着腰直起身子来。
他叹了口气说:“是不行,这些蚂蟥造成的伤势太严重了。”
说着,他捶捶腰,也很是伤脑筋。
这确实是个进退两难的问题。
不给江海摘除这些蚂蟥,他会被蚂蟥吸干。
要是还像现在这样,继续剔除这些蚂蟥。
那这些伤口流出的血,也会让他失血过多,没了命。
这下可怎么办。
我们都十分为难。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海被吸干吗?
明明前几天,他还要送我枪。
我摸了摸他送我的子弹。
倔强的又给他剔除了一只小的。
直接把这只小的扔进了火堆了。
蚂蟥扭曲了几下,便被烧死。
看着烧死的蚂蟥,我突然想到个点子,让蚂蟥自动脱落。
蚂蟥自己脱落,造成的伤口小,我们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止血。
点子虽然有了,但是个馊点子。
如果操作不慎,可能连江海也保不住。
但是这样左右为难下去,江海也是个死。
不如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随后,我边给师父捶着腰。
边说出了我想到的点子。
师父听了我的点子。
沉口气,点点头说;“嗯,眼下也没更好的办法了。主意馊是馊了点,但应该有用,一线生机也是机会。总比坐以待毙强,就按小天你说的办。”
“咱们火烧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