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烨，你怎么还不过来？”
机器人杜锦陌微微蹙眉，望向赭衣男子的眼睛里满是欲说还休的情愫，有疑惑，也有委屈。
心尖微微一揪，上官烨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但紧接着，又一次停了下来。
不对！
情况的确不对！
剑眉深锁，上官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不远处怀抱孩子的女子：
“阿陌，你与我分开后是否换过衣裙？”
机器人杜锦陌微微一怔，迅速在存储器里搜索着刚才看到真正的杜锦陌时的情形。
确定对方与自己无论是发式，还是衣裙装束都一模一样，机器人杜锦陌摇摇头，秀眉轻颦：
“这一身衣裙、还有发饰都是你特地为我参加今天的宴会准备的，自从早上我穿在身上后，就再也没有脱下过。”
说到这里，机器人杜锦陌不解地凝望着两米开外的赭衣男子，
“阿烨，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神色愈见深沉，因着这样的深沉，上官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的阿陌，身上有一种清冷而悠远的气息。
从阿陌第一次为他承毒，他便记下了这独一无二的体香。
正是因为这体香，让他在阿陌诈死离开他后找到了藏在人群中的阿陌。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他与阿陌分别之后，第一次在朱雀门相遇，阿陌一身清冷公子的打扮，骑着马，从城外飞驰而来。
他看到阿陌握住缰绳时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并在打斗中，又嗅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清冷而悠远的体香。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改变了昊天剑的方向，并在心里记下了这位清冷公子。
第二天，他借故请清冷公子为不能说话的阿蛮治病，强行将清冷公子留在琳琅苑。
那一夜，他无比清晰地确定清冷公子身上的体香，与他的阿陌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清冷而悠远的气息。
然后，被这体香引导着，他发现了清冷公子耳垂上的耳洞。
那一刻，他僵死的心有了些许悸动。
再后来，在素心医馆他又碰到了化名为静默大夫的锦陌，他原本是打定主意不去打扰阿陌的。
可是一闻到那清冷而悠远的气息，再加上又想到他去宛平城后，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阿陌。
于是，他破天荒地一反常态跟阿陌说了很多话，还给阿陌买了糖葫芦。
接过糖葫芦的时候，阿陌很警觉。
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上官烨一阵唏嘘。
他与阿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对阿陌的体香绝对不会记错，阿陌的体香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既是如此，就不应该在离开他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进入这间屋子后，变成一丝淡淡的甜腻。
深不见底的眸色微微一沉，上官烨很想将心里的疑问和盘托出。
但一想到这样问了之后便意味着，他不再像从前那般毫无保留地相信面前的女子，他迟疑了。
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上官烨决定换个说法，好好地同怀抱婴儿的女子聊一聊：
“阿陌知道我身上的气味是什么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