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又犯了吗?
果然,还是不应该靠近靳穆白啊……
楚甜又狠狠地抠起掌心来。
靳穆白在燥热中也不忘观察楚甜的状态。
见到楚甜两只细嫩柔白的手都用力攥到直发抖。
靳穆白心里一紧,下意识就去掰她的手指。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二人都是心头一颤。
两只手一样滚烫,一样躁动不安,一样似乎藏着什么汹涌的波涛。
嘎吱一声,车停下,靳穆白下榻的酒店到了。
他虽然用了最快的速度将搬来巴黎的事情处理好,但找到合心意的房子还是有点难。
所以就暂时住在酒店。
刚才刹车有点急,靳穆白狠狠往前倾了一下。
这一个动作,好像突然就点燃了他体内那股邪火的导火索。
楚甜搀扶着他下车,她不知道靳穆白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呼吸那么重,浑身那么滚烫。
是发烧了吗?
楚甜心中难掩担忧,一路扶他回了房间。
本来不想进门的。
她想赶紧走,翻出包里的药,多吃点,以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吓到靳穆白。
也撕破他们之间最后那层体面。
可总统套房的隔音门太厚重。
她前脚刚踏进房间,那门就牢牢关严了。
与此同时,楚甜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升腾着,叫嚣着……
还没把靳穆白扶到床边,楚甜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而靳穆白也砸在了她身上。
他们身体交叠,靳穆白灼热的双唇正好贴上了楚甜的颈侧。
那一瞬间,二人都头皮发麻,头脑颤栗。
楚甜颤抖起来,慌乱地去看靳穆白,她这才发现,此时靳穆白双目猩红,就好像一头在隐忍的野兽!
他双手死死抓住地毯,用尽了自己的自制力撑起身体。
“出去……甜甜,听话,你自己回家。”
靳穆白尽可能地放柔声音,怕吓到他。
可一切已是无用,因为楚甜已经燃烧。
她睁大双眼,浑身难受得像是有蚂蚁在爬。
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楚甜很怕,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看到靳穆白就忍不住……
再多的,她什么也思考不了了。
靳穆白低低骂了一句脏话,翻身起来,踉跄地跑去开门,可房门没反应,显然被人做了手脚。
他突然想起闻声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拳砸在墙上狠狠发泄。
立刻给闻声打电话,骂他找死!
闻声却老神在在:“你就嘴硬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老靳,过了今晚,你保准感谢我!挂了!”
靳穆白恨得牙痒,他已经能听见楚甜难受的低吟。
他很心疼,却不敢靠近,把自己关进卫生间疯狂浇冷水。
好不容易觉得能克制住,推门一出来,却看到楚甜已经神志不清,热得脱掉了外套,只剩里面一件吊带。
靳穆白不敢看,他也忍得辛苦到想死。
他勉强拿起一件浴袍想给楚甜披上。
可一过去,楚甜便整个人贴了上来……
那双樱唇,也紧紧印上他的。
“靳、穆白……是你吗……”
她竟然还在叫他的名字!
那一瞬,靳穆白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爆炸了,紧跟着一种浓烈的情绪弥漫至他的四肢百骸。
爆炸的,是他的理智。
而那情绪令他幡然醒悟——
为什么亲吻的那一刻,他会觉得幸福,甚至遗憾,或许这个吻本该来得更早一点。
为什么他曾经会因为楚甜毅然决然不再结婚。
为什么见到楚甜有生命危险,他也想到去死。
为什么楚甜不辞而别的时候,他觉得心脏都空了一块。
为什么再次重逢见到她身边别的男人,他会觉得痛,觉得嫉妒。
为什么他要跟来巴黎……
因为他爱楚甜。
不是大人对小孩子的爱,不是过往的那么多年他一直说的那种“喜欢”。
是爱情,是占有,是渴望,是非她不可。
可是……
他怎么能这样做。
甜甜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信任他,依赖他,即使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是啊,现在,她嫌弃他。
不然为什么要走?
靳穆白火热的心瞬间又被浇上一盆冰水。
他死咬着牙将楚甜推开。
“甜甜……你看清我是谁……我知道你很难受,你忍一忍,我现在叫救护车好不好?”
话音未落,楚甜又吻了他一次。
她目光迷离,口齿不清。
可他还是听懂她说:“知道……你是,靳、穆白……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轰”的一声,靳穆白心中炸起巨大的烟花。
他颤颤巍巍地捧住楚甜的脸,不可置信:“真的?我能、能……吻你吗。”
代替语言回答的,是再一次主动覆上来的唇。
这世间再不需要什么话语,靳穆白拥有了他最爱的女孩。
第二天,楚甜被刺眼的阳光闹醒。
她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却发现上面有些红色的印记,像是……指印?
楚甜瞬间神魂归位,“腾”地坐起身,却被那种难以言喻的酸痛弄得龇牙咧嘴。
她身心俱震,拥着雪白的被子,狠狠捶了捶自己的头。
她记得自己昨晚做梦了。
又一次,梦到靳穆白。
而这一次两个人比以往更加亲密。
楚甜享受着甜蜜的同时,又从心底泛起浓浓的悲凉。
如果靳穆白知道她在肖想什么,还会再朝他笑吗?
可现在,比噩梦更可怕的是眼前的一切——
散落的衣服,酒店的大床,惊慌失措的她……
不是做梦?
她真的跟靳穆白……
不。
怎么可能!
还是说昨晚送完靳穆白,她醉了,跟别的不知名的男人……
楚甜硬生生流下泪来。
这样、这样也好,至少比真的跟靳穆白好……
她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哆哆嗦嗦地下床穿衣服。
刚套上吊带,门开了,有人正刻意放轻脚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