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一声闷响,头颅传来阵痛。
傅司渊躺在冰冷淌水的地板上,大脑宕机般停止任何思考,脑海短暂一片空白,空白过后,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同高清电影画面,一帧一帧浮现在眼前。
最终,画面中女主角的脸,和趴在自己胸膛的女人的脸,交叠重合。
尘封五年的记忆,悉数回归。
失去长达五年的珍宝,正娇娇软弱趴在自己的胸膛,仰着粉里透红的小脸,委屈巴巴瞅着他。
此情此景,恍如梦境。
傅司渊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他幼稚地抬手不遗余力掐一把大腿,痛感袭来,他才确定这不是梦境,跨越五年漫长的岁月,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拥抱了她。
眼眶瞬间潮湿一片,幽深似海的眼眸惊涛骇浪翻滚,终于,双眸猩红充血,硕大的泪珠冲出眼眶,从眼角缓缓坠落,最终隐匿到布满脸颊的水渍中。
傅司渊心脏麻痹刺痛到极致,他身躯微微颤栗,颤抖地右手轻轻抚上姜柔纤弱的背脊,喉咙发堵,声音苦涩如同砂砾,又夹杂着一丝令人心颤的温柔:“摔疼了吗?”
当她倒下得瞬间,他就及时将她完完全全护在怀里,她又怎么可能摔疼?
姜柔的眼泪再次无法控制,滚烫的泪珠断线的珍珠般坠落到他的胸膛,烧得他的心脏愈发痛楚。
她轻轻摇头。
傅司渊的右手抚摸琴弦般游移在她的背脊,惹得姜柔颤抖不已,她委屈极了,情不自禁嘤咛出声,对于她的反应,他满意极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至她白皙滑腻的脖颈,最终从容不迫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不关心我有没有摔疼吗?”
姜柔一边啜泣,一边小声问:“你摔疼了吗?”
傅司渊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眼眸中的苦涩柔情尽消,弥漫上庄严肃穆,他薄唇掀动,一字一顿,郑重其事问道:“我是谁?”
姜柔两只白皙的小手撑在他强悍的胸膛,她扭动身躯,缓缓攀爬,最终同他视线相对。
她红肿的双眸楚楚可怜盯着他,终于,她低头吻上他的唇瓣,声音又娇又柔:“你是常易呀!”
这一次的吻,并没有令傅司渊神魂颠倒,缴械投降。
他右掌整个护住她的后脑勺,左臂箍住她的腰肢,他翻身,两人位置互换,他泰山压顶般,将她禁锢在身下。
傅司渊的面庞笼罩上一层寒冰,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的眼眸愈发凛然,他死死盯着她的脸,那目光如同杀人于无形的刀,可以在她的脸戳出几个血窟窿。
他左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声音阴沉中带着一丝哽咽:“安吉拉小姐,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常易,我是傅司渊,现在是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司渊说完,从地上站起身,走到置物架拿了一条干净浴巾,他随即蹲在姜柔面前,动作极致轻柔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沉沉离开浴室,向主卧大床走去。
走进主卧,他将两人湿透的衣服除下,轻轻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自己换上一件浴袍,然后便用浴巾为她擦拭头发及全身。
当擦拭完毕,他低头亲吻一下她滚烫的额头,乖哄小朋友般柔声哄着她:“再等一分钟,我马上回来。”
傅司渊说完,离开卧室,走向餐厅。
他的手机放在会客厅的茶几上,走到茶几前,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关衡打去一通电话。
他吩咐关衡将今晚企图伤害姜柔的人带到训练基地,什么都不用做,将他们关一晚上禁闭,明天他会亲自过去处理。
通话结束,他又打通雷力的电话,通知雷力不用再接常易,立即返回酒店休息,明早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来打扰他。
不待雷力回答,傅司渊便果断结束通话。
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正准备前往卧室,就在这时,一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是姜柔的手机。
傅司渊大步流星走向沙发,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傅司渊整个人都散发出阴沉的气息,他眸底闪过一丝森寒,死死盯着来电显示的名字,一边向主卧走,一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畔。
常易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自责:“阿柔,对不起,我回到家接听了一通国际长途,是工作上的问题,电话打了很久,手机快没电我也没注意,结束通话我就去洗澡了。现在我洗完澡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充上电看到未接来电,就立刻给你打过来了,阿柔你不会怪我吧?”
当常易认真解释完,傅司渊已经走进卧室。
他并没有出声回答,而是脱掉自己的浴袍,上床。
脱衣服的窸窣声响通过电波隐隐传入手机另一端,从始至终得不到姜柔的回应,常易终于察觉到情况不对劲。
他的声音紧张到带着颤音:“阿柔你在什么地方,你有听我讲话吗?”
傅司渊终于沉声开口:“她和我在一起,常总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他说完,也不等常易回答,便将手机放到姜柔的枕头边,随即打开公放。
傅司渊高大强悍的身躯山峦一般倾覆到她身上,他双手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双臂高高举过她的头顶,同她十指紧紧相扣。
他眼眸赤红,低头狠狠吻住她的红唇,粗暴野蛮撬开她的齿关,同她火热纠缠。
暧昧缠绵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入手机另一端,而电话彼端的男人,再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只传来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堪称绝望的沉默过后,通话倏然挂断。
傅司渊暂停亲吻姜柔,他唇角勾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将她的手机也关机,再次强势凶狠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