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更直接道:“我已经给省城钢铁厂老板打去了电话,让他提前拨五十万过来。等钱到账了,我便汇去帝都给你。”
肖颖摇头:“用不着用不着。”
袁博挑眉问:“你不是还要搞什么船运吗?不是还要建什么码头吗?真的用不着?”
“深浅告诉你的吧?”肖颖好笑问。
袁博嗤笑:“怎么?还不能让我知道了?这难不成是大秘密?你能将码头捂在怀里不让人知道?”
肖颖笑出声,担心吵到怀里的儿子,只好努力憋住。
“怀里的只能是儿子,捂不住多少票子!”
袁博低低笑了,大手伸出温柔接过儿子。
“儿子归我抱,你还是抱票子去吧。我发现你最爱的还是票子,不是儿子。”
“去!”肖颖嗔怪笑骂:“什么也比不得我的儿子!在我心里,我儿子永远排第一位。”
袁博挑眉戏谑问:“那我呢?爸妈呢?他们排哪儿?”
肖颖理直气壮答:“都在第一位啊!”
袁博被她逗笑了,转身将儿子抱进小摇篮里,动作温柔娴熟。
“看来,这个中秋你没法跟我们一块儿过了。”
肖颖无奈摇头:“没法子,帝都那边乱得不行啊!早些时候我跟老刘聊过了……其实,他还不敢跟我爸说实话。纵伯他急性中风,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肖颖辕纵火自杀的时候,还烧毁了同一栋楼的另外几套房子。幸好没重大的人员伤亡,不然那就更严重了。”
“那得赔偿呀!”袁博说。
肖颖苦笑:“几套房子不是小数目,谁家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二房和三房互相推脱,谁都不敢出来担下这件事。纵伯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老刘担心我爸知道后受不住,不敢说出纵伯的病情。”
袁博想了想,狐疑问:“不是……纵叔吗?你之前好像喊他‘纵叔’的?是不?”
“嗯。”肖颖解释:“他跟我爸同岁,其实比我爸月份大一些。因为我爸是长房长子,纵伯他便尊称我爸一声‘名哥’。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实则比我爸大。”
袁博低声:“肖淡云之所以被叫‘云姐’,其实也是按老传统的方式喊吧?”
“嗯。”肖颖撇撇嘴:“穷讲究些什么!整天弄一些老掉牙的东西,越讲究越穷!这不,这下子彻底穷了。”
袁博嗔怪低声:“你别瞎嚷嚷,哪能这么说话。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已经瘦死了。”肖颖无奈叹气:“不是我故意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这两年现在肖家的产业卖的卖,毁的毁,落魄的落魄,真的所剩无几了。本来全部把控在小叔公手中,他能调剂来去,分配合理。自从分家分小份儿以后,大多数的产业都没法赚到钱。众人没什么耐心,也没小叔公的经商手段,亏本的怕亏太多脱手卖掉,没亏的怕以后亏也卖掉。钱是不缺的,日子也能过,但早已没了当初的富裕和辉煌。”
袁博忍不住问:“你打算北上以后怎么办?”
肖颖苦笑:“闹事的,拿钱安抚住。病重的,拿钱去帮忙救治。寡妇孩子可怜,拿钱安顿生活。他们要卖掉的东西,我应该不会再买了。”
“不想被爸骂趁火打劫?”袁博挑眉问。
肖颖睨他一眼,好笑反问:“我是那种人吗?爸本来就知道我不会!”
袁博狐疑盯着她问:“真的?他们如果真的要转手,你去接手反而能给他们高价一些。急匆匆脱手的东西,能卖啥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