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
“这……”
“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说一句顿一下的，一个大男人，矫不矫情。”
姜珂影失笑，姜珂萱耍小聪明，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
重明顿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道：“确实中毒了。”
“那……”
“也不是不能解。”
“你快给我解！”
“那你娶我！”
“……”
重明紧张的看着姜珂萱，见他神色有些吓人，更加忐忑了，但还是顾着勇气道：“你我早就约定三生，我的清白也给你了，你休想抛弃我。”
姜珂萱咬牙，“老子宁死不从！”
说完，气冲冲回来了。
屋里，姜珂影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姜珂萱脸黑的不行，“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
提起寒疫，姜珂萱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向姜珂影拜了三拜。
“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而北金趁机偷袭，若不是你给的方子，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而我也得了寒疫，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
姜珂影想了想道：“这恩情挺大的。”
姜珂萱点头，“比救命之恩更大。”
“那当是你欠我的，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你别赖账就行。”
“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还是立下字据吧。”
姜珂影把从晏姨娘那儿得知的关于北征军的情况跟姜珂萱说了，他怎么都比她有办法，但这是不宜宣扬出去，需秘密寻找。
“老侯爷给晏姨娘这封求救信，一直交不到皇上手里，可见朝中暗斗多严重。”姜珂影给姜珂萱提了个醒儿。
其实不用她说，姜珂萱比她清楚多了。
他看过信后，还给姜珂影，“我会派人去打探，你静等消息。”
“好。”
镇北关无战事，姜珂萱便赖在雁归城了。这些日子，他教会行意走路，教会她叫爹娘，没事就抱着去街市上逛，不管风多冷，这么操练了一个月，小家伙竟壮实了许多，胃口也好了，渐渐姜珂影便感觉奶不够了。
姜珂影让姜珂萱夜里也带着行意，趁着这时候，给小丫头断了奶。
这样几天，姜珂萱还学会给小丫头穿衣服，换尿布了。而小丫头整日挂在姜珂萱脖子上，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别提多溜多甜了。
每每见此，姜珂影心里都酸胀胀的。
她的儿子在万里之外，却没有爹娘陪着。
“怎的不开心了？”姜珂萱进屋见姜珂影一脸愁色于是问道。
姜珂影顿了一下，“倘若我生的是儿子，你又该如何？”
姜珂萱好笑道：“能如何，大不了就谋反，谋反不成，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
姜珂影发颤，他要闹得天下大乱，要豁出命去，可凭他眼下翅膀未硬，不过是以卵击石。她不怕死，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他们丢了命。
姜珂萱一把将姜珂影抱到怀里，裹着她亲了几口，“怕死？”
“怕。”
姜珂萱搂紧她，“咱不回盛京了。”
“诶？”
“便在这儿雁归城过一辈子，反正一辈子也不长。”
姜珂影长叹一口气，“可你不甘。”
他裹紧她几分：“你是不是不信我？”
“不信。”
“我答应你，要陪你生下孩子的，我失约了。”
“嗯，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不信你。”
姜珂萱笑，“我其实懒得骗人，唯独骗过你。”
“你想骗就骗，反正我不信了。”
二人相拥，身体可以更加亲密，但彼此心里却立着高墙，谁也看不到谁的真心。
这时门敲响了，姜珂影推开姜珂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重明，今天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外裳，头发挽成髻子，双手端着，整个人端庄秀丽。他眼神灼灼，先一眼看到姜珂萱，冷哼了一声，再看向姜珂影。
“夫君，这便是你养在外面那小贱人？”
姜珂影：“……”
他又疯出一个新境界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曾以为你死了
姜珂影很难想象，有人被叫‘贱人’还能习惯的，而这个人是她。
早上用饭，姜珂影刚坐下，重明一脸肃色过来了。
“贱人，这位子是你这个外室能坐的吗？”
姜珂影长长叹了口气，谁还不是从外室过来的，当初他是外室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苛待过他吧？
算了，和一个疯子讲道理，除非自己也疯了。
姜珂影认命的起身，坐到靠门口的地方。
扑哧！
姜珂影瞪了姜珂萱一眼，这厮竟然还能笑出来。
“夫君，你夜夜宿在这小贱人房中，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姜珂萱一下笑不出来了，赶忙扒拉两口饭就要走。
重明拉住他袖子，眼中有哀怨，而两颊羞红，“今晚我等你。”
姜珂萱脸色青白的抽出自己的袖子，一溜烟赶紧回西屋了。
姜珂影吃过早饭进来，见姜珂萱把行意哄睡着了。
小家伙昨晚玩了大半宿，今天白天估计要睡大半天的。
“穿上披风，我带你出门逛逛。”姜珂萱道。
姜珂影点头，“好啊。”
来北地这么久了，她还真没出门逛过。
姜珂影把行意交给子衿照看，而后二人避着重明偷溜出去了。
“咱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姜珂萱不高兴道。
“谁让你那正室夫人不好惹。”姜珂影偷笑。
“老子想杀了他。”
“可你的命还攥在人家手里。”
姜珂萱嘴角勾起，将姜珂影压到怀里亲了一口，“不过偷摸的感觉也不错，家花那有野花香。”
姜珂影往他怀里拱了拱，“那你再闻闻香不香。”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穿过无人小巷子，来到大街上，便收敛起来了。这雁归城是边城，自比不上中原大陆都城的繁华，与盛京更是相去甚远，而因为天冷，街上只零星摆着几个小摊，行人也少。
放眼望去，满目萧冷。
这一条大街直通东西两城门，而雁归城也就这一条大街。
因大荣和北金这两年一直在打仗，雁归城还曾被北金洗劫，这一年来才恢复生机，不过街两边还是有很多铺子都关着门。
一路走来，姜珂影还发现雁归城街两边的乞丐很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自雁归城出来，沿着一条官道继续往北走，官道偶有一些推着四轮车的，骑着马的，赶着马车的过去。
两边是光秃秃的山，冷雾萦绕山顶。
二人共骑一匹马，姜珂萱将她裹紧，而后扬鞭疾驰而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镇北关了。
镇北关是镇守北地的一道关隘，关外便是忙忙沙漠，沙漠那头就是北金。镇北关是屯兵之地，朝廷实行屯田制，将士们的家眷可随军迁居此地，给房给俸禄，让士兵和家眷们开垦荒地种田，以此来供养军队。
因此镇北关内除了官兵还有普通百姓，只是比雁归城更萧条。
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领头的看到姜珂萱，赶忙上前行礼。
“严帅。”
姜珂萱点头应了一声，又问：“北金使臣团南下了吗？”
那领头道：“他们要见您，几位将军说您不在军中，他们便执意在驿馆等，偏驿馆木炭用完了，他们熬了几日，实在冷的受不了，昨日已南下。”
“我知道了。”
领头的禀报完，抬头看到姜珂影，忙又行礼，“这位是夫人吧，属下代表全军将士恭迎夫人了。”
姜珂影愣了一愣，有些害羞的缩回姜珂萱怀里。
姜珂萱往姜珂影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将士，“夫人赏你们的，换班后去吃酒。”
那领头更恭敬了，“谢夫人，谢严帅。”
镇北关城门是打开的，只在有战事的时候才关着，毕竟南北商队拿着通关文牒都要过这里。繁华之时，商队行走在沙漠里，南来北往，彼此还能传家信。
出了镇北关，先看到西边连绵的山峦，而其中一座直抵云霄，看不到山顶，但自半山腰便被白雪覆盖，常年不化。
难得今日天气晴朗，才能望见更远处的风景。
“我们去哪儿？”姜珂影问。
“天上。”
“说什么胡话。”
“去了便知。”
关外风大，姜珂萱把姜珂影裹进自己大氅里，只露眼睛出来，让她看漠北风光。
前面就是荒漠了，沙丘起伏，一望无际。
“你为何不见北金的使团？”姜珂影问。
“避嫌。”
“啊？”
“我若与北金使团见面，传到盛京，就成另一种说法了。说我这个主帅私会北金使者，暗中勾通，意图不轨。”
“可你刚和北金打了一仗，眼下是北金眼中钉肉中刺的，怎么可能和他们勾通，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
“他们若想除掉我，我他娘与苍蝇都可能有一腿。”
姜珂影觉得姜珂萱挺难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珂萱手伸进姜珂影衣服里，拧了她腰一下。
“老子也就跟你有一腿。”
姜珂影怕痒，又怕摔下去，只得往姜珂萱怀里躲。
姜珂萱看着怀里眉眼笑弯了，两颊娇红的姜珂影，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
“半年前，京中传信，说你死了。”
姜珂影一下不笑了，想到乞丐跟她说东厂用一具烧焦的女尸假扮成她，这消息还传到姜珂萱耳里了？他们没沟通好？
“那你……”
“我当然不信，你心眼子那么多。”
“哦。”
“但有时候会做梦，梦到你真的死了。”
“那在梦里，你为我哭过吗？”
“哭得枕头都湿了。”
“真的？”
“假的。”
姜珂影有些生气的扭过身子，上一世他死了以后，她给他烧了几十年纸，哭的眼泪都干了。结果他呢，都没有给她掉一滴泪。
姜珂萱眼神发沉，“只是那时候疯魔了一般，只想杀人。”
杀进敌营，差点送命，后北金几次来犯，他都冲在最前面，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直到义父送来消息，他才丢掉了手里的刀。接着就病倒了，染了寒疫，吃了她给的药才好。
姜珂影皱眉，想到姜珂萱身上那些疤，心尖不由发颤。她转回身，抵着姜珂萱胸口，理智拉不住，手抚上他胸口。
“这里面有我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承认爱你
突然起风，呼啸而过。
姜珂影的声音随风飘走，了无痕迹。
再往前走，地势越来越高，风也越来越大。姜珂影瑟缩在姜珂萱怀里，有点想回去了。
“到了。”
“诶？”
姜珂萱掀开大氅，低头一笑：“天上云间。”
姜珂影转过头，便见蓝湛湛的天，白云簇拥，随着风而动，而翻滚，随后消散在粼粼波光中。
这是沙漠里的一个湖，湖水清澈，湖面如明镜一般，将蓝天白云照了下来。再看远处，胡杨柳一棵棵伫立在湖边，顶着金黄的冠子，一阵风过，千万片黄金叶纷纷飞起，在半空中舞动，最后落入湖面上，犹如白云间散落的金光。
“好美！”姜珂影看痴了，不自觉赞叹道。
姜珂萱拥着姜珂影下马，朝着湖边走去。
往下走的时候，她还看到一棵已经光秃秃的树。虽然树叶掉光了，但上面有很多红色的丝带，在风中舞动着，成为沙漠里一道绮丽的风景。
“传说百年前，北金一位公主和大荣一位戍边的将军相爱了，他们在云镜湖边上盖了一栋土屋，两个人在此生活了十年。后来北金和大荣打仗，二人肩负国仇家恨，只能被迫分开。离别的时候，北金公主把两段红绸绑在一起，然后挂到自己亲手栽的石榴树上，像神明祈愿。她说不期望来生，只期望能重生，她依旧是公主，他依旧是敌国将军，哪怕仍只有十年，她亦是她，他也亦是他，不是任何人。”姜珂萱道。
来到树下，姜珂影看着这光秃秃的树，树很粗壮，像是真的有百年了，而且还真是石榴树。上面挂着很多绑一起的红绸，将整个石榴树都挂满了。
“真的有人信啊。”她道。
“嗯。”
姜珂影手拂过那一条条红绸，不由猜想，上一世的姜珂萱是不是也在这里挂了一条，所以她重生了。不求来世的缘分，只求这一世再续。
姜珂影低头，见自己正好穿的是红色的外裳，于是扯下外裳上面两条红色的系带，而后绑到一起，挂到石榴树上。
“你与谁？”姜珂萱眯眼问。
姜珂影笑，“自然是与你。”
“我？”他竟还有些不信。
姜珂影无奈，“还能有谁？”
“陆长安？”
“我与他只是好友。”
姜珂萱一把将姜珂影抵到树干上，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你爱我？”
姜珂影叹了口气，上一世她没对他说过，这一世也没有。
“我爱你，只爱你。”
姜珂萱眼眸颤动，竟有些湿润，像是受过委屈，而后被大人原谅的孩子。他盯着她，嘴唇张合着想说什么。
许久才出声，但被姜珂影用手捂住了。
“别骗我。”
他摇头，但她依旧捂着紧紧的。
“姜珂萱，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信。”
她怎么可能会信，上一世的他，抛下她，将自己的命送给了小金妃。
半生孤苦，她怨他恨他，最后怨和恨都淡了，爱也淡了。可重生而来，她又爱上他，但这一次，她不想那么蠢，抱着与子偕老的愿景，等着被他抛弃。
所以爱就爱了，但她不会再有任何念头。
“上一世，我爱你。”
“这一世，我还是爱你。”
“但姜珂萱，就这样吧，别给我承诺。”
他给不起，姜珂影长叹了口气。
他眼中原是火星四溅，听完她的话，急于反驳，但渐渐地，想到很多，那火星渐渐就黯淡了，最后熄灭，归于落寞。
回城的路有些漫长，等回到雁归城的驿馆，日头已经偏西了。这边黑的晚，即便是偏西了，也要好久天才会暗下来。
他们下了马，江远许是听到了马蹄声，急匆匆出来。
“主子，宫里来旨了。”
姜珂萱带着姜珂影下马，进了内院，来宣旨的竟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劳动他不远万里，日夜兼程月余来宣旨，这旨意的分量可不轻。
“公公受累了！”姜珂萱上前道。
李公公年过六十，满头华发，看到姜珂萱，脸上露出慈爱之色。
“七爷，您受苦了。”
严府被抄家后，上官胥收养了姜珂萱，时常带他进宫。姜珂萱得太后宠爱，时常进宫，皇上有时候也会叫他过去问问功课。
李公公得上官胥托付，在宫里对他照顾有加。
李公公说完，看到姜珂萱身边的姜珂影，打量了几眼，但并没有问什么，而是将一幅画像给了姜珂萱。
“这是？”
“宣旨之前，请七爷先看一眼这画像。”
姜珂萱不明所以，打开那画像，却是一下愣住。画中是一女子的画像，年方二八的姑娘，长得娇俏可人，但……但和金悠很像。
若姜珂影只是眼睛有三两分像金悠，那画中女子无论从五官还是神态都有七八分了。
姜珂萱下意识看了一眼姜珂影，而后皱眉问李公公，“这什么意思？”
李公公叹了口气，而后拿出圣旨，“姜珂萱，接旨。”
这道圣旨是赐婚的，画中女子乃是平西大将军之女苏如烟，也是金悠的表妹，皇上将这位苏姑娘指配给姜珂萱，待他一回京便立即成婚。
李公公宣完旨，道：“严主帅，接旨吧。”
姜珂萱扔掉那画像，咬牙道：“我的婚事不劳皇上费心。”
李公公皱眉，“七爷别说气话了，难不成您想抗旨？”
“呵，那就让他赐我死罪。”
“七爷！”李公公急得跺脚，“您身上背负的只有您自己的命么，为何是苏姑娘，您就不想想？”
姜珂萱看着那画像，慢慢瞪大眼睛。
姜珂萱哼了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姜珂影忙摇头，“我去找重明，她一定有解药……唔……”
姜珂萱一把搂住姜珂影，低头吻住她。
“你就是我的解药。”
半夜，姜珂影推开姜珂萱，背过身不理他。
姜珂萱从背后拥住姜珂影，小声道：“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和行意受到伤害，这一次你信我好不好？”
姜珂影张了张嘴，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需要面对，可提哪一件呢，提了又有什么用。
东屋里重明的哭声十分嘹亮，一边哭一边骂姜珂影贱人。
姜珂影腾的坐起身，穿上衣服冲到东屋，跟重明撕扯了一番，然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回来了。那屋重明不骂了，只呜呜哭着，她气也消了，躺床上继续睡觉。
姜珂萱躲在里侧，有点不敢惹她。
“你想继续和我好？”
姜珂萱小声道：“想。”
姜珂影点头，“行。”
姜珂萱一喜，忙道：“我保证……”
“闭嘴！”
姜珂影转身挤进姜珂萱怀里，“咱俩过一天是一天，别想以后。”
姜珂萱搂住姜珂影，下巴抵着她头顶，偷偷笑了，奸计得逞的笑。
事实上，白天他看到重明往鸡汤里加料了。
总在驿馆住也不方便，尤其是入冬后，驿馆炭火给不足，姜珂萱就给他们在雁归城置了一处宅子。
转眼天气越来越冷，这日几位官差上门核查他们身份。
乞丐好奇问：“官爷，城里可是发生什么大案了，我看街上好些官差在挨家挨户搜查。”
领头的官差揣着手道：“今日城中有好几家女眷失踪了，因都是本地富户，天天嚷着让官府尽快找到凶手，不然不纳粮，所以官府不得不重视。啧，这冰天雪地的，可苦了我们这些官差了。”
乞丐正好打了酒，塞给那官差一坛，“可有什么线索？”
官差苦笑，“反正失踪的都是长得好看的，这算不算线索？”
乞丐叹了口气，“那诸位辛苦了。”
说着，他又把另一坛酒给了他们。
那些官差走后，子衿不解问乞丐：“你嗜酒如命，怎的都给了他们？”
乞丐嘿笑一声，“咱们是外地来的，打点好这些官差总没有错。”
姜珂萱回军营了，已经好些日子了。
姜珂影还真就抱着和他好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没有再纠结那些问题。
这几日重明倒是安生了，日日待在东屋里，饭都是花烛给拿进去的。
到底一起生活这么久了，姜珂影还真心疼他，这日午后去了东屋。
重明正靠坐在暖塌上养神儿，姜珂影进去喊了一声‘夫人’。
他睁开眼，冷嗤一声，“你来我这屋做什么？”
“自是给您问好的。”姜珂影道。
“哼，怕不是看我还能活几日吧！”
姜珂影再一看重明，确实瘦了很多，脸色也十分憔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要是您，我就不生气，怎么着，您也是正室，这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我在乎的是这正室之位？我在乎的是夫君心里没有我！”
见重明悲痛的样子，姜珂影嘴角抽了抽。
姜珂影一时真不知道怎么劝重明了，这时他收敛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
“罢了，也不怨你。”
姜珂影一亮，怎么突然就通情达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