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声响,震得广场上数百人的心莫名一颤。
紧接着,又是剧烈的爆炸声,轰轰作响。
诸人不由循声望去,震惊地瞧见了可怕的一幕:
九层摘星楼里烟雾滚滚,烟火却仍在塔楼四周绽放,几盏孔明灯落在塔顶,瞬间便成了一团团的火。
摘星楼顶火势更甚。
南宫煌胸口剧烈起伏,颤着手,指向太子南宫珞:“还不赶紧救火!救火!!!”
明月依旧。
烟火未停。
孔明灯漂浮空中。
璀璨辉煌之下,原本万象升平的祭祀大典,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凌王和端王隔着重重人群,对视了一眼,又迅速移开。
*
饥肠辘辘的百官,不仅没能吃上中秋宫宴,还在含凉宫前吹了大半夜的凉风。
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比他们惨的是摘星楼,不生明火的高楼,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比摘星楼更惨的是南宫珞,被暴怒的南宫煌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此重要的祭祀大典,你就给朕办成这副样子?太子,你怎么不跟摘星楼一起烧了!”
南宫珞跪在地上:“事有蹊跷,儿臣定彻查……”清楚。
南宫煌抓起桌上几道折子砸了过去:“查了,摘星楼就能恢复如初?查了,朕的祭祀大典就能没有意外?太子,这半年来你到底办砸了多少事!”
南宫珞知道自己不能再说。
他的手用力按在地上,贴地的额头更是青筋颤动。
他不知道,为何夏侯凝夜没去安陵城?牺牲大半的禁军,不仅没让夏侯凝夜元气大伤,还让他提前收服了东域大军。
他也不知道,为何前世这场顺利的祭祀,会以火烧摘星楼的代价,戛然而止?
他能确定,夏侯凝夜已奔赴东海,无暇在偃京动手脚,那么做这桩事的只有端王和凌王。
可摘星楼那么大的火,势必要用到火药,而偃京的火药都在他手里,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珞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
只是这些疑惑,与皇帝的愤怒相比,微不足道。
对皇帝来说,阴谋诡计不重要,他看重的只有他的皇位、他的权势,还有他的长生不老——威胁了其中任何一样,都是死罪。
而这场祭祀,简直等同在百官面前扇皇帝耳光。
南宫珞的心直直下坠。
他用力磕头:“父皇,儿臣知错。”
*
东宫。
沈半见白天睡饱了,晚上就有精力做正事。
子夜时分,她照旧由缃叶背着,入了密道。
除了燕龙战,顾铮竟也一起来了。
沈半见有些意外,不由看向燕龙战。
“别看我,他说是夏侯凝夜让他一起来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龙战如今对夏侯凝夜只有一个想法:人不在,事都安排好了,他是神仙吗?
顾铮向沈半见解释:“那日在邙山遇见你后,我便联系了凝夜,他让我留在偃京相助你。几日前,我照他所言,找到了白大师,白大师让我找燕龙战。”
寥寥数语,事是说清了,可沈半见却有不少问题:
顾铮数月前去了西南,为何又回了偃京?
他与凝夜一直有联系,他能那么快找到白乾坤和燕龙战,是否说明一点,凝夜在偃京有不少暗子?
那么,又回到了一直困扰她的疑惑,既然偃京对凝夜来说畅通无阻,为何他自己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