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
傅梵逍的心里有一丝希望燃起，不过同时也有一种预感，这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
“我必须把她带走，需要你帮忙做她的思想工作。”傅霁龄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浮现一丝挫败感，“相较我而言，她应该更信任你。”
傅梵逍眯起墨瞳，眼神深邃低沉，“带出境外？去白羽会的根据地？”
“你早就知道我是白羽会的人？”傅霁龄转眸看他。
“最近才知道的。”
“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你应该在这个组织里担任着很重要的角色。”
“很好。”傅霁龄笑了一声，兀自点了根烟，“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白羽会一直在研发一种新型du品？”
傅梵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小蝶身上的毒是不是跟那种du品有关？”
“没错。”傅霁龄眼底泛寒，“那种du品在国内的实验一直都没有成功，到现在为止，这边的研制计划算是基本上废了。
他们不得不将实验的取材和研制地点转移到了境外，这半年里一直没有松懈，目前为止距离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问过负责研制的人，他说接近成功时的半成品里面提炼出来的精华能解除所有用于实验的受体身上的毒性，而恰好这个过程我可以设法参与，所以对于救小蝶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非去不可吗？”
“她中毒是个持续的过程，解毒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我需要把她带在身边，随时随地地把从du品里面提取出来的精华给她服下。”
听到“她中毒是个持续的过程”这句，傅梵逍的五指骤然收紧，“你有几成把握会成功？”
傅霁龄抿了抿嘴唇，“七成，负责研发du品的人有一部分是我的亲信。”
傅梵逍锁眉，“那就是说，还有三成失败的风险？”
傅霁龄并不否认这一点，“可如果毒素不清除，她的身体就会被一点一点催毁，直到死亡。你是想看着她死吗？”
傅梵逍审视着他，表情肃然，“阿龄，事关小蝶的生死，你别怪我不信任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带她出去只是为了救她，而不是进行你们所谓的新品实验。”
傅霁龄的墨瞳中透出冷寒的光，“在这个世界上，我害谁也不会害她。”
他说着深看傅梵逍一眼，眼神中透着决绝的笃定，“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全她。”
傅梵逍审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呢？”
“……”傅霁龄语塞。
“回答不出来？”
傅霁龄的确回答不出来。
那个地方有多凶险，他比谁都清楚。
在之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风险，可是……
“除了这一条路，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她！”傅霁龄一拳打在书桌上。
傅梵逍何尝没有这种无力感？
可他并不想贸然做这个决定。
如果事情失败，不但是夏蝶，傅霁龄也会死。
而且，对于傅霁龄，他也做不到全然信任。
亲情是一回事，信任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情太严重，你容我考虑一下。”
“你最好尽快做决定，现在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一旦du品研制成功投入大批量生产，我就没有办法接触到了，而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小蝶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等不了。”
傅梵逍沉吟着，“最迟明天天黑之前我给你答复。”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电话。”
傅霁龄说着抬脚走向门口，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我就不去见她了，替我跟她说一声我走了。”
“知道。”
傅梵逍应了一声，看着他清瘦的脸庞，沉吟了一下，开口，“爷爷他一直很想见你。”
“没必要。”傅霁龄的眼底一片冰冷，“除了小蝶之外，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
他说着转身走到门口，伸手拧动了门把手，房门一开，傅老爷子站在门外，“阿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