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已经是后半夜,贺听言应该是很累的,但是此时此刻的她没有任何的困意。
身侧的人已经睡着,反倒是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世界这个时候都还是清醒的。
她想起身去洗个澡,或者去阳台上透气。
但是男人的手牢牢地扣着她的腰,贺听言根本起不来。
贺听言扭头,借着月光看着床侧的男人。
房间里面只有微弱的地灯,但是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分明的轮廓。
她将手放了上去,轻轻地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
最后,贺听言将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像稍稍用力,就能将他掐死一样。
这个想法在贺听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被自己吓到了。
很快地将手收了回来。
她心跳加速。
但好在,夜色为她做了完美的掩饰。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自己。
贺听言等到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之后,才悄无声息地收回手,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地躺在床上。
但是,真的能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贺听言陷入了沉思当中。
或许是有过这样的天人大战,疲惫感很快涌了上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贺听言睡着了,所以不会知道裴燕礼在夜里又醒过来了一次。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贺听言。
因为刚才闭着眼睛的时候,裴燕礼以为贺听言在跟自己开玩笑,掐着脖子是什么情趣。
但他明显感觉到贺听言在有一瞬间是用了力气的。
裴燕礼当时没有出声,是想看贺听言会做到哪一步。
好在,贺听言没有真的要掐死他。
今天这一切,真的都太诡异。
后半夜,裴燕礼都没再睡着过。
……
领了结婚证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像裴燕礼想的那样恩爱,相反的,贺听言比之前更忙了。
她不会三五不时地给他发消息,反倒是回贺氏去上班了。
装修他们新房的工作,贺听言也没有亲力亲为,而是让裴燕礼自己找人做。
她的意思是不想因为领证就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家庭上,当全职太太的人,最后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把话说得绝对,让裴燕礼听着,都有一种贺听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跟他离婚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裴燕礼觉得很难受。
不上不下的。
可要跟贺听言聊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又觉得没有什么所谓。
还说他大惊小怪了。
到底是谁大惊小怪?
裴燕礼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个怨夫。
而男人吧,又没有将这种事情跟别人说的想法,就觉得很怪。
因为贺听言的奇怪,让裴燕礼觉得面对她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
倒不是不想解决问题,而是不管他问什么,贺听言都说没事,反倒是显得他像个神经病一样。
这天裴燕礼晚上十点还在公司。
习惯性加班的闫旭发现上司竟然还没走,就敲门进来。
闫旭很诧异,“裴总,您怎么还没走啊?”
裴燕礼表情略显凝重,难道成婚的男人,加班是最终归宿吗?
裴燕礼想了想,问闫旭:“喝两杯?”
上司邀请,闫旭自然是不敢拒绝的。
但闫旭还是说:“夫人不让你喝酒吧?”
“她不管我。”裴燕礼说。
但这话里面,带着一点沮丧。
毕竟,当一个妻子不管丈夫的时候,他感觉到的不是自由。
而是一种被弃养的难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