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她的终身大事。
她也的确没在梁易那段感情中陷得太深,这么快的时间便爱上了别人。
谢蓁为她高兴。
两人讨论到很晚,赵宝珠才被送走。
医院楼下晚风透着丝丝的凉,这里的夏天总是没有那么炎热,晚上还是有些冷。
接赵宝珠的车就在一旁。
透过挡风玻璃,谢蓁能看到那个男人,看上去成熟,有阅历,跟梁易是完全不同的气质,戴着眼镜,儒雅斯文。
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赵宝珠原来喜欢这样的男人。
可听她的意思,他们之前就认识,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拒绝梁易的理由。
远离了病房。
有些话赵宝珠才敢说,“周蕴礼的身体,医生怎么说?”
“只说他能多活这些年,都是幸运的。”
好在在爆炸里他没受太重的伤,都是些皮外伤,不然这条命的确难保。
这是乐观的状态。
如果要残忍的剖析开来,他的身体都已腐坏,如果好好调养,三年是有的,这是最短的预期,最长的就要看他的康复情况。
可谢蓁心态好,能多一天便多一天,就算人没了,这段感情也是无悔的。
赵宝珠打趣着安慰她,“等他不在了,到姐姐这里来,我给你物色个更好的,比他脾气好,性格好。”
谢蓁笑着。
眼中却噙着泪,她摇头,“不要,除了他,谁也不要,他要是死了,我就出家去。”
就算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她也只要他。
赵宝珠笑出声来,“别犯傻。”
谢蓁学聪明了许多,她看向车子里那个人,“宝珠姐姐,你自己也是。”
这么多年,她也许就是在等这么个机会,回到这里,找到相爱的故人的机会。
是谢蓁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很感激她。
“臭丫头,还学会调侃我了?”
谢蓁莞尔一笑,“我见到梁易了,他说他要结婚了。”
赵宝珠撇撇嘴角,“不意外。”
预料之中的事情,在她留给他的信里,也都写到了,就算他娶了她,在以后漫长的婚姻时光中,也会腻,会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与其如此,不如早点看清现实,幡然醒悟为好。
-
谢蓁乘电梯上楼。
她送赵宝珠的时间有些长,周蕴礼要是睡着了还好说,要是没睡着,可就没好果子吃。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谢蓁应声走出去,走廊是有些幽暗的,她视线聚焦在前,没注意到左侧还站着人,没走两步突然被拍了下肩膀,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尖叫出声,小脸惨白。
一不小心真的吓到了她。
周蕴礼抬着的手一时无措,不知该放该举,“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那些惊吓才顿时消散。
谢蓁重新整理思绪抬头看去。
被吓得眼泪汪汪,这一刻的愤怒燃烧起来,双目通红,周蕴礼看得心疼,知错地将人抱进怀里,隔着发丝亲吻她的额头,诱哄又带着调侃意味,“原来你这么胆小,我就是想在这儿接你,没想吓你。”
才不吃他这一套。
谢蓁将他推开,一边缓气一边骂他,“你就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我故意吓你做什么。”
愈发感觉这条长廊透露着阴森意味。
谢蓁快步往前走,周蕴礼在后跟着,“这就恼我了?”
她不语,脚步却越来越快。
周蕴礼只好从后拥住她的腰,走廊里像是有回声,他的声音覆在她的耳畔,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沉,压着她。
“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对我好点。”
谢蓁没再走动,从惊吓与愤怒中释怀出来,像是想通了什么,转身扶住周蕴礼的下巴,亲吻上去,“我就是去送宝珠姐姐,不会乱跑的。”
他又何必巴巴的跑到电梯口等她?
在医院的日子枯燥而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