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周蕴礼在身边,无趣感会被弱化许多。
谢蓁一边陪伴他,一边会找事情做,她手里最后一部存货电影上档,人不在国内,一切都由江君做主,偶尔会远程跟她开视频会议,征求她的意见。
除此之外,周蕴礼发现她最近正瞒着他,不知在鼓捣什么玩意儿。
他一出现,她就慌里慌张的收起来,说什么也不告诉他。
护士和医生进来,例行每日的检查,这次要抽血,针管很长,每次看到,谢蓁都会犯怵。
那么长的针刺进皮肉里,该有多疼,她很难想象。
“谢小姐,我们要给周先生检查,您在外等会儿。”
虽说这里的卧室与客厅是分开的。
可每次稍复杂一些的检查,她都会被请出去,像是有什么不能被她看见的东西。
可这就是治病的流程。
谢蓁不会多问,识相的走出去,在外鼓捣自己的东西,那是她从私人定制的戒指店带回来的材料,根据说明书,可以自己制作好一枚戒指。
曾经送给周蕴礼的那枚太廉价,还害他丢了一根手指。
她总要补偿回来。
偶尔他四根手指的手放在她脸上,都会令她心酸不已,这次她亲手制作一枚,就算是补偿。
在他病好时送给他,再好不过。
趁着他治病的时间,谢蓁根据说明制作,一点点打磨,修出棱角,可到底跟专业的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好在男士的戒指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简单就好。
刻磨到手指出现淤痕。
医生和护士才从病房里出来,医疗工具都被用过,消了毒,放在原本的位置,看着那根针,谢蓁有些出神,没由来感到身体加剧的疼,像是在为周蕴礼疼痛一般。
等医生们离开。
谢蓁收拾了自己的工具材料进去,偷偷藏了起来,洗过手,打开卧室房门,扑鼻的血液气味像是快要沸腾,夹杂着点点的苦药味道。
周蕴礼侧躺在床头,额头发丝随着方向垂下,落在眼皮上,整个人脆弱的像是透明的,手紧拽着枕头,额头冒出冷汗,像是在咬牙强忍着疼。
谢蓁走过去,弯下腰,手指轻描着他的眉毛,感受到触碰,他睁眼醒来,瞳孔清透,呈现琥珀色,映着谢蓁的样子。
看着她,他倒是轻笑一声,“什么眼神,来看我死了没有?”
“他们又扎你了?”
谢蓁一开口,总能逗他开怀,“什么叫扎我,他们又不是容嬷嬷,那是为了我好。”
“可你疼。”
一字一句,结巴着从她嘴里说出来,隐约黏带着一点哭腔。
她一哭,弄得周蕴礼鼻腔跟着发酸,也想哭,“这点疼算得了什么,别这么煽情,去玩去。”
他轰她走。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她弄哭了。
可谢蓁没走,就那么看着他,有些悲伤,又有些无助,这些情感令他难过又温暖,“要是不走,就躺下陪我一会儿,别这么看着我,怎么,要祭拜我?”
“我能躺下吗?”
她语调夹杂着点委屈,“上次我跟你睡,盈盈护士说了不行的。”
在这里逾越规矩的时候有很多次。
周蕴礼按着她的脑袋,抵着自己的下巴,他喉间溢出笑,“我们是夫妻,我们睡在一起,还需要他们同意吗?”
“可他们是医生,要听话。”
侧过脸。
她从周蕴礼怀里挣脱,“我不躺下,我看着你睡,好不好?”
心疼是真的,守着医生的嘱托也是真的。
更何况周蕴礼刚检查过身体,要是她忽然睡着,不小心踢了他打了他,可就不好了。
“这么乖?”
周蕴礼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可医生的药让他无力至极,无力到有些犯困,眼皮一点点在往下垂,谢蓁安静的坐在一旁,静等着他睡着,自己再趴在他床边,陪着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