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那根断掉的手指,谢蓁心痛了许久,想了许多办法,也曾懊恼过,为什么要送那个戒指,如果不送,周蕴礼就不会断指。
可他早忘了那份伤痛。
“这么久,就是在做这个?”
周蕴礼的声音透过被角,闷闷的传到谢蓁耳边,她探出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你不喜欢?”
“我喜欢,但我不喜欢你惦记着这件事。”
谢蓁靠进他怀里,“你戴上吧,我做了好久呢,之前送的真的就是心血来潮的恶作剧,没想到你会留那么久。”
“帮我戴上。”
表带裹着周蕴礼的手腕,调整到了合适的尺寸,像是比戒指更加昂贵,更加值得珍惜。
谢蓁送过他不少东西,表更多。
可这一支是不同的。
周蕴礼会珍惜。
他低头搂住她,像是有眼泪滑进了发丝里,她能感受到,却没有戳穿,像是哄小孩儿似的,“你喜欢就好,哪里就值得这么感动,是我做得太好了吗?”
“不是,表带有些磨手腕。”
周蕴礼收住了伤感。
回答的却让谢蓁不高兴,她哼笑着,“那还委屈你了,还给我。”
她伸手要去抢,却被周蕴礼按住,他覆身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用沾着泪光的清冷双眸看她一眼,继而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耳垂,又到肩膀。
亲着亲着又停止。
周蕴礼呼吸粗重了些,他注视着谢蓁的双眸,像是在勾人,“我身体恢复的不错。”
“是吗?”
长发铺在枕头上,衬着她面容娇小白皙,笑得又有得逞的嫌疑,“那试试呗,我还能怕你不成?”
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外等人。
这段时间,是孟诀留给自己的,他看了看表,如果没有延误这些意外,很快就能见到周蕴礼。
这中间等待的空白,总要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才行。
酝酿许久,他斟酌字句的开口,“你过来了,宋宋怎么办?家里阿姨带着?”
云善拨弄着包上的锁扣,像是玩得很开心。
“他在秦柏廷那儿。”
没一点隐瞒。
就算孟诀会介意自己的孩子跟情敌这么亲密,她也不会因此阻止宋宋跟秦柏廷见面,就连叫他秦爸爸,她都没阻拦过。
孟诀是膈应的,却从没真正提起过。
两年前云善带着半岁的孩子回到松江,遭到周婉的斥骂,被骂不检点,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坚持留下孩子,在被周婉驱逐的一段时间里,是孟诀去向周婉解释,道歉,澄清孩子是他的。
是他没有担当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在漫长的劝解过后,周婉才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孙子。
宋宋三个月被查出先天性的心脏病,有些柔弱,不像个男孩子,更像个女孩儿,需要保护,动不动就哭鼻子,模样也生的羸弱单薄。
在没有孟诀这个父亲现身前,都是秦柏廷在照顾他,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宋宋生病,秦柏廷深更半夜背起他,开车送他去医院。
长大后,他会有些依赖这个“父亲”,孟诀理解,他从来都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秦柏廷那个状况,有小孩儿多陪陪,也是好的。
“晚上一起到我那儿吃饭,叫秦柏廷一起来。”
孟诀是热情而真诚的邀请,云善也有考虑,“你真的愿意他来?”
“为什么不愿意?”
他跟秦柏廷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
何况这件事,还是秦柏廷亲口告诉他的,在云善生产那天,编辑了一长串的消息,发给孟诀,将云善那两年所受的苦,都告诉了他。
做出这件事时,秦柏廷就没想着要跟云善在一起,他只要在旁看着她好,他就开心。
云善淡笑了下,“你愿意就好,我总觉得你不想他出现,他也很想见表哥的。”
“我不想见他,你就会不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