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为了孟诀就忘记秦柏廷的那些帮助,这是云善做不到的事情,她不否认对孟诀有余情,不然单靠孩子,他们不会又走到一起。
可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如果为了感情忘记朋友,她便不算是人。
这样的回答,孟诀早料到。
他很是淡然,“云善还是云善,一点都没变。”
就算像是长大了,像是稳重了,可内心的那点赤诚的东西,就是没变过。
他一直爱的,也是她的这份心性。
小时候为了朋友冲锋陷阵,长大了为了母亲能跟父亲断绝关系,她身上有着他们都没有的果敢决绝,这是令人为之着迷的因素。
云善却叹了口气,“你想好要怎么跟蓁蓁他们说了吗?”
“说什么?”
“……我们。”
这完全是她的多虑。
孟诀要她放心,“他俩从来都不是会插手别人感情的人,绝对不会多问。”

飞机没有延误,准时落地。
周蕴礼推着行李车,要不是装满了,谢蓁便要坐上来,长时间的飞行,她有些疲惫。
一只手被周蕴礼牵着,另只手挽着他,半靠在他怀里,被他带着走,他还要腾出手来推车,实在有些腾不开手。
机场外阳光明媚,是松江少见的好天气。
孟诀下了车,接过行李,注意着周蕴礼的脸色,很健康,没有之前隐藏的病态,像是彻底根除了,可他们都知道,根除是不可能的。
正要开口,谢蓁却提前打断他,有些兴师问罪的口气,“善善呢?”
“在车里。”
云善还是有些无颜下车面对他们。
还以为有关孩子的谎言,会让谢蓁伤心,可她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坐进车里,靠在副驾驶的座椅背后,便跟云善聊起宋宋的近况,只字没提她跟孟诀的事。
在这件事上,孟诀猜的最准。
一路上也都是她们在聊,周蕴礼没作声,含着笑眼看谢蓁喋喋不休的讲起医院里的餐有多难吃。
云善犹疑的看向周蕴礼,“可表哥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孱弱了。”
他最瘦的时候像张纸,风一吹就破。
“难吃的东西,都有营养。”
周蕴礼惜字如金的解释。
云善倒是觉得有道理,“抽时间我也要让宋宋去那边养养。”
“他的病还好吗?”
先天性的疾病,都是无法治愈的。
除非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可宋宋年纪太小,身体又一直不好,这想法便暂时被搁置。
“没关系,医生说他不严重。”
谢蓁随口一提,“先天性的,是遗传吗?你们好像都没有心脏病。”
她看向云善,又看向孟诀,很显然是知道了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云善支支吾吾起来。
“……先天性,倒不是遗传。”
“不是累吗?”
周蕴礼与云善没有那么亲密,因此更加明白她的一些情绪变化,他按着谢蓁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睡会儿,马上就到了。”
没明白他的意思,谢蓁也没多问。
在他们眼里,云善更孟诀会重新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陪伴她在平溪的那段时间,谢蓁看得出,她跟秦柏廷之间没有那种感情。
说是相互陪伴还更可信些。
可跟孟诀在一起,云善则是有些不同的。
等前排两人的注意力都消散了,谢蓁才小声趴在周蕴礼肩上嘀咕着问,“我刚才说错话了?”
她的反应是够迟钝的,却也是因为跟云善太亲,像是亲姐妹,便没那么多顾及。
云善不会介意,她更加怕谢蓁责怪她当初撒谎。
周蕴礼捂住谢蓁的嘴巴,“知道就好,够笨的,就别乱说话了。”
“你才笨,我没想那么多。”
也实在是没有恶意的。
这些周蕴礼知道,他了然的点头,“你是没想那么多,可善善想的多,她还为当初骗你的事自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