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些顾虑,周蕴礼仿佛都知道。
“不是说好回来以后就重新拍戏吗?”
向寒烟的电话都打来好些,想要谢蓁复工,她却都给拒绝了,“现在没心情。”
“不用考虑我们,没有你,我们照样好好的。”
“你真这么想?”谢蓁质疑,“真要拍戏了,半年都瞧不见人的。”
周蕴礼病了这么多年,认识的医生一大把。
很快联系到业界能够最好治愈心脏病的医生,他送云善过去跟医生见面,孟诀先他们一步到,已经在跟医生谈。
云善在车上的状态便有些糟糕,惶恐无法隐藏。
周蕴礼一贯是不会安慰人的。
可因为谢蓁跟云善的关系,怎么着也得说些什么,缓解她的紧张,可他一开口,实在没有什么好话,“上次医生不是说了,宋宋的状况不算严重,不需要做手术吗?”
“可他没办法像个普通小孩一样。”
云善垂头丧气的。
周蕴礼却一时无言,“什么是普通小孩,像小百岁那样吗?”
算起来,小百岁也不算是普通小孩,被江谣看得很紧,却身体健康,这下轮到云善哑然。
“你们现在这样,完全是杞人忧天,明白吗?”
她摇头。
还跟小时候一样傻。
周蕴礼难得细心的解释给她听,“既然他现在还没到动手术的时候,你们应该尽量多陪在他身边才对,他这个年纪,最需要陪伴的。”
“可是……”
“珍惜当下。”
他没多说,却看得出,宋宋是个有些缺爱的孩子,虽然有这么多人疼爱,可他更加期盼的还是来自爸爸妈妈的陪伴和爱。
而这两年,云善和孟诀都弄错了方向,都在忙着给他找医生。
将人送到,周蕴礼没有在外等,直接回了孟诀那儿,谢蓁也在,正陪着宋宋在玩。
涟漪不在。
家里只有他们。
周蕴礼过去坐下,“涟漪呢?让你一个人带小孩,又欠收拾了。”
“别这么说。”
涟漪有自己的事情。
自从她跟魏铎分开后,本分老实了许多,特地腾出时间帮孟诀带孩子,没有再给他添麻烦,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懂事了许多。
这是好事,孟诀却从没因此夸过她,照旧是不冷不淡的。
在男人和哥哥之间,涟漪做出的选择到底是伤害到了孟诀,以至于他们分开,孟诀也没真的原谅她。
她去做什么,也不再问。
孟诀都不问,周蕴礼更懒得多问,他坐在宋宋身边,代替了谢蓁的位置,“我来陪他玩。”
“这你也要抢?”
哪里是他想要抢。
周蕴礼看向放在一旁的手机,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谢蓁都没接,恐怕都跟她的工作有关,“你忙你的,这里我来。”
过会儿秦柏廷也要来。
有的是人陪宋宋,谢蓁暂时离开一会儿,也没有什么,
她揉揉宋宋毛绒绒的脑袋,小孩儿的头发很软,又爱不释手地亲了下他的脸蛋,“我打个电话,宋宋乖乖玩,有事叫我。”
周蕴礼沉了下面,“我能吃了他吗?”
“那可说不定。”
她拿起手机走开,偌大的空间里只剩周蕴礼跟小孩儿,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如果硬要说,那就是跟尔恩相处过,可尔恩对他不算太亲昵。
一些亲近的举动,也都是秦漫漫教出来的,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假父亲。
可宋宋显然是天生性格最好的孩子。
他乖巧地玩着,发现周蕴礼的局促,主动开口,“周叔叔,妈妈是去医院了吗?”
“是。”
“又是因为我吗?”
显然他因为这件事压力有些大,这么大的小孩子,不该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云善跟孟诀都忽略了这点。
周蕴礼突然生出与这个孩子亲近的心思,也许因为他是孟诀的亲血脉,让他不由的有着亲近感,他将孩子拎着抱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不是,跟你没有关系,他们去是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