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伤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
她逞强着,“我两只……”
脸颊忽然被捧起,周蕴礼凑上来,吻在她的眼角,留给她温情,“你这下再看看,我是伤心吗?”
“伤心没看到,倒是挺流氓的。”
说完她起身就跑,不给周蕴礼反驳的机会,他看着谢蓁跑开,乐崽不知从哪儿忽然窜出来,她始料不及,一下摔倒在地毯上。
周蕴礼没有急着上前扶人,反而在笑,笑她的傻,笑她的笨,可她这一面似乎只会给他。
也只有他值得她如此。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将人扶起,好在地毯很软,没有摔伤。
“你把乐崽吓得不轻。”
回头看去,小猫都蜷缩着躲在墙角,瑟瑟的看着他们。
谢蓁揉着膝盖,很是委屈,“它这是恶人先告状。”
周蕴礼跟着帮她揉。
虽然膝盖没磕破,但的确红了一大片,瞧着就很疼,他低头,又帮她吹了吹,像对待笨手笨脚的小孩子,低着头时,发丝也跟着下垂晃动。
谢蓁往后靠了靠,看着周蕴礼这副认真的样子,他手上还戴着她亲手制作的那块表,逢人就要炫耀,恨不得将她爱他这件事刻在脑门上,让所有人都知道。
没忍住,她伸手去揉周蕴礼的脑袋。
发丝手感很好,像是在揉乐崽一样,周蕴礼感觉到她抚摸上来的力度,微微抬起头,“做什么?”
“摸摸,不行吗?”
只有她敢这样。
细数周蕴礼这一生里,并没有什么关系过分亲密的女人,秦漫漫是假,赵宜媛是假,谢蓁是唯一,也是唯一敢这么碰他的人。
他没有躲开,由着她摸,却又得冷声警告,“看你也没那么疼,可以站起来了。”
“站不起来。”
她腔调忽然变得娇嗔起来,顺势将手搭在了周蕴礼的肩膀上,“你来抱,抱我进房间休息。”
“自己走。”
周蕴礼用一本正经的刻板口吻回应她,却是没有半点用,谢蓁搂着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放,他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来,抱进房间。
她根本是不娇气的,在西北雪山拍戏,多么艰苦的条件都能忍受,可到他面前,就是无端的需要依靠。
“你帮我把给宋宋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我等会儿要带给他。”
使唤得很熟练。
周蕴礼叹口气,像是认命一般,去隔壁房间拿东西。
自从回国后,谢蓁忙着跟小孩儿玩,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周蕴礼踢到脚边的一箱东西,打开来看,竟然是她前前后后拿到的所有奖杯。
之前她很珍惜这些东西,都用专门的房间收藏起来,时常要擦拭。
但为了陪伴他治病,她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触碰过自己曾经获得的这些荣誉。
全部都封尘了起来,就算有优质的剧本递到手上,也是想都不想的推掉。
这样下去,周蕴礼会成为毁了她梦想的刽子手。
将那些奖杯都拿出来,他细心的放好,又擦拭一遍,这里什么奖都有,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其他的太多,数不过来。
这两年所有的颁奖礼她都没有到场,主办方也只是将奖杯寄到这里来,她却很少拿出来看。
看着金灿灿的奖杯失神,谢蓁忽然冲进来,“你干什么呢?拿个东西拿这么久……”
手上的东西忽然被抢走。
谢蓁将奖杯藏在身后,“你干嘛,别拿这个。”
“这么小气,看看都不成?”
“自己没有吗?非要看别人的。”
她逗得周蕴礼跟着一笑,“我还真没有,很稀罕,给我看看。”
说什么也不给。
这是她的荣誉不假,却也不想给周蕴礼看到。
她有考虑重新接剧本拍戏,可周蕴礼的情况刚稳定下来,宋宋那里也需要人,云善还奔波在找医生的事里,现在去忙工作,实在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