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演戏不难，什么都想好了，按照剧本往前推就行了。
牋牋街道打扫了个干净，尸体统一运出城烧去，房屋尽快修缮，安置百姓。
牋牋周元陪着完颜黛婵召集了贵族和有威望的百姓，在沈州城中央的皇宫广场外，对着无数百姓讲了话。
牋牋无非就是安慰人那一套，无非就是不断给百姓加深周元和大晋的印象。
牋牋当然了，煽情还是有必要的。
牋牋“沈州遭到劫掠，十室九空，粮食不存。”
牋牋“我周元实在不忍百姓饥饿，无粮可食，以至活不下去。故特地派粮过来，每户没人分发，大家一起渡过难关。”
牋牋“如今已是七月，很快就要秋收了，大家再坚持坚持，日子一定过得去。”
牋牋王雄当然要站出来，大声道：“元帅！不可啊！万万不可啊！那些可都是咱们的军粮啊！”
牋牋“粮食给了百姓，我们还怎么打仗啊！”
牋牋周元怒道：“再重要的事，重得过沈州百姓的命吗！”
牋牋“战事可以拖！吃饭却是万万拖不得的！”
牋牋王雄急忙道：“请元帅三思啊！”
牋牋周元高声喊道：“皇太极不要沈州了，我周元却不能坐视不管，此事不必再说，赶紧运粮食来，分批次发放给大家。”
牋牋曲灵的粮食已经快到了，周元有的是底气。
牋牋在无数人感恩戴德的下跪中，周元说了很多激励人心的话，彻底稳固了局面，才缓步离开。
牋牋他压着声音道：“告诉曲灵，粮食不能一次性发全，一次最多发个两三天的，这样他们每次领粮食的时候，才知道大晋的恩情。”
牋牋“这座城要真正改变信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通过发粮不断洗脑，要女真的贵族们配合宣传。”
牋牋“多收买一些乞丐，让他们也参与进舆论之中来。”
牋牋“最迟今年，要让整个沈州彻底认可大晋，以此辐射周边等地。”
牋牋王雄点头道：“末将明白了，另外…在三刻钟前，关陆大人到了。”
牋牋“哦？”
牋牋周元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道：“快，快让他来见我。”
牋牋他来到临时的帅府，关陆便走了进来，满脸的疲倦，眼眶发黑，昏昏欲睡。
牋牋周元愣了一下，才道：“你这是跑了多远？”
牋牋关陆坐下来喝了一口浓茶，才晃了晃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没什么时间睡觉，不过取得的效果还算不错，至少辽东周边地区我们都铺开了，等情报营成立之后，就能铺到内喀尔喀地区。”
牋牋周元道：“关于沙皇国突袭军团，你怎么看？”
牋牋关陆道：“对手很强，我们的情报渗透不进去。”
牋牋“不过章飞抓住了几个活口，经过审讯，我们得知突袭兵团的最高指挥官是叫安德烈，今年三十二岁，上校军衔，冷峻清醒，军纪严苛，是少有的帅才。”
牋牋周元疑惑道：“三十二岁的上校？什么背景？”
牋牋关陆叹道：“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他没有背景。”
牋牋没有背景，纯靠战功能在三十二岁干到上校军衔，这他妈还真是恐怖。
牋牋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圣彼得堡的虚名上校，可不是给贵族子弟装点门面用的，而是真正的实权上校啊。
牋牋周元道：“我事先派出了骑兵在沈州以东的官道追击他们，咬得住吗？”
牋牋“咬不住，没用的。”
牋牋关陆当即道：“这个安德烈在情报方面有很深的理解，他会把突击兵团的骑兵分开，以特殊的方式散布在各个方向，任何探子靠近，都会被压住。”
牋牋“我们始终靠近不了大部队，只能通过对方在外围的骑兵探子的运动轨迹，粗略判断对方大部队的行进路线，但犹豫对方的骑兵探子路线飘忽不定，所以我们的判断往往不够准确。”
牋牋“而且我们也不敢太相信这种模糊的判断，容易被对方反做局。”
牋牋周元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牋牋他沉默了很久，才道：“遇到高手了，东方城墙上的话，你看到了？”
牋牋关陆笑道：“看到了，对方态度很嚣张，很有自信。”
牋牋“说是要去建州，好像也没毛病，至于他真正会去哪里，还得看主公怎么去想。”
牋牋周元道：“浪花千变万化，却也始终跟着洋流走，捣毁敌后根据地这个战略目标在这里，他随便怎么饶，最终还是要去建州。”
牋牋“他去建州，我们就不急了，等柳芳他们到了，再统一安排吧。”
牋牋关陆笑道：“看来主公已经有详细想法了。”
牋牋周元摇了摇头，道：“算不上详细，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算算时间，柳芳他们大约还有两天才能到，你要休息一下了。”
牋牋关陆道：“是该休息了，不过关于皇太极是否收缩防线一事…”
牋牋周元笑了笑，道：“不必联系，也来不及联系了，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牋牋……
牋牋站在简易的城楼上，皇太极看着血色的夕阳，沉默不语。
牋牋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快走到尽头了，正如这夕阳一般。
牋牋算算时间，沈州已经天崩了，是毁灭，也是再造，今后的命运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牋牋“谁会想到，我是这样的结局呢。”
牋牋他轻轻叹息着，可惜再也没人能听他诉说了。
牋牋英雄的逝去，往往悄无声息。
牋牋“陛下，陛下，我们侦察到敌军正在大规模朝东转移。”
牋牋有亲卫的声音响起。
牋牋皇太极闭上了眼，如他所料，沈州那边已经出事了。
牋牋对方要杀向建州，再往古河卫、秃都河卫转移，这边古曼耶夫的动向，是打算集中兵力打穿阿速江卫以北的防线，完成与突袭兵团的会师，然后再向西彻底捣毁整个防线，完成战争第一阶段的巨大胜利。
牋牋他们想的真美好啊！
牋牋似乎还真的无法阻止他们。
牋牋皇太极笑了起来，轻轻道：“可是你们又怎么想得到，我早已做好牺牲的打算了呢？”
牋牋他缓缓回头，眼中只有决绝，凝声道：“传令！从兴凯湖到撒义河卫各个防线的兵丁全部收缩聚集，赶赴阿速江卫！”
牋牋“这一战，女真没有退路！”
牋牋夕阳终于落了下去。
牋牋皇太极黑暗迅速降临这片大地。
牋牋一时间，皇太极有些恍惚。
牋牋但沉默了很久，他最终还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