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曜的表情很平静。
或者说是很安静。
就这么站在门外看着她。
秦颜晚短暂地停滞了几秒,然后语气如常地对那边的男人说:“商时序,我两顿没吃,饿了,我先吃饭,回头再给你打。”
商时序应了好。
挂了电话,秦颜晚就问:“顾总有事?”
顾景曜现在应该在医院,但他因为昨晚那条没回复的信息,忍不住过来看她。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顾景曜呼吸有一瞬间慢了两个节拍,心脏某处角落传来丝丝的扯疼,他看着她低声:“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秦颜晚皱眉:“什么?”
顾景曜的双眸如同深深的潭水:“你当初明明说,你爱我。”
“……”
秦颜晚莫名感到一股烦躁,“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拿出来说有什么意义?顾总你大白天来我这儿闹事,不太合适吧?”
顾景曜反问:“你拿我们的事去哄你的新欢开心就合适了?”
秦颜晚迅速冷下脸:“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顾景曜笑了,漆黑的瞳孔里染了些说不上来的情绪:“我怎敢呢,我怎配呢。”
秦颜晚盯着他,握着门把的手指收紧,跟他无话可说,她直接要把门关上。
顾景曜抬手就挡住了门。
他是男人,力气天生比她大,加上秦颜晚没有防备,他轻而易举闯进她的房间,秦颜晚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
顾景曜反手关上门。
秦颜晚瞬间感觉空间和空气都变得逼仄,眉心直皱起来:“这是我的房间,我没有邀请你进来。”
顾景曜看着她素颜无妆的脸,白皙干净但冷冰冰,就是无情的具象化。
他的声音那么沉:“我只是想知道,顾小姐是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他步步逼近,秦颜晚步步后退,他们从玄关退到客厅。
套房其实很大,但男人的存在感强到秦颜晚感到威胁。
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伸出手,指着大门:“我没空跟你说这些,你马上给我滚出……”
顾景曜截断了她的话:“顾小姐没发现自己每次对着我都很没耐心,脾气很暴躁吗?”
秦颜晚一顿,顾景曜说着,“你在柳厌面前能装,在吴慈生和沈徊钦面前也能装,唯独对我,哪怕一开始装了,说着说着也会装不下去翻脸。”
他脚步朝她逼近,声音很轻,“我们都是你的仇人,你却对我特别在意,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爱过我,所以被我辜负伤害后仇恨才翻倍?”
秦颜晚冷笑:“你亲自射杀了我,所以我对你的仇恨比别人深这个很难理解吗?”
顾景曜固执己见:“不,你就是因爱生恨。”
秦颜晚懒得跟他废话,她此时此刻非常不想看到他,第二次指着大门:“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顾景曜眼神倏然一暗,直接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将她一把拽来!
秦颜晚因为惯性踉跄着往前栽去,额头撞到男人的胸膛,七分熟悉三分陌生的冰雪味袭入她的鼻腔。
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秦颜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顾景曜按在了后面的墙上,他捏住她的下巴,猛地低下头——
秦颜晚脑袋蒙了一秒钟,只感觉到嘴唇上一重,温热又柔软。
等她反应过来是他的嘴唇后,男人已经蛮横地撬开她的唇齿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