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瑜调侃他的同时,递上了一瓶啤酒。
封言睨了她一眼,冷哼,“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你就算跟她表白又怎么样?
她心里没你,只有我,这你知道。”
“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妹还对你念念不忘?”
宁嘉木歪着脑袋嘲讽他。
封言眯了下黑眸,冷笑道:“有这个嘲讽我的功夫,还是想想你爸吧。
他让宁婉离开北城知道吗?
你那个后妈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你爸竟然说出要让宁婉在北城无法生存这种话。”
宁嘉木的脸色瞬间阴沉。
“嘉木,你去哪?”
薄瑾瑜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宁嘉木淡淡的说:“放心,我不会冲动,我就去问问宁天成想怎么的。”
……
宁家。
碰!
随着一声巨响,宁嘉木一脚踹开书房的门。
宁天成正拿着辛慧珍的照片,眼圈泛红。
看到宁嘉木,他立刻眯起眼眸:“你怎么回来了?!”
宁嘉木拉开羽绒服,“我不能回?”
“我说过了,以后你和宁婉都不是宁家的人,不能踏入这里!”
“这里是宁家,我是宁家的大少爷,我爷爷给了我25%的股份,我为什么不能来?”
宁嘉木问得冷静。
宁天成深吸一口气,“我说了,跟你们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把继承权给沈瑶肚子里那个?!
但你真以为沈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你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有这个功能吗?
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孩子,忽然就有了,你就不怕她是在外面养了小鲜肉?
宁天成,你脑袋上都已经一片草原了,竟然还沾沾自喜,真可悲!”
“你给我住口!”
宁天成一拳打在桌面上,双眼愤怒瞪圆,怒火近乎要喷涌而出。
宁嘉木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冷声警告:“我告诉你,别去招惹婉婉。”
“你不知道她不是你妹妹吗?!”
“怎么就不是我妹妹?不是我妈生的吗?就算她不是你女儿,但还是我妹妹。”
“你……”
宁天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北城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没资格让她离开北城。
还有,封言和婉婉的事也论不到你来干涉,宁雪那种货色,上不了台面。
你要是真闲着没事干,就赶紧查查我妈的死。”
“你妈是病死的。”
宁天成怒声强调。
“也就你会这么想。”
宁嘉木冷笑一声,随手拿出一张照片,沉声问:“解释一下。”
看到那张照片,宁天成瞳孔一缩,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你从哪弄来的?!”
“你甭管我从哪弄来的,你只管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之前就认识对吧?
这照片为什么会被剪掉一部分,剪掉的人是谁?!”
他有预感,所有的事情都可能跟那个人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来问我!”
宁嘉木忽然站起来,眯着黑眸逼近宁天成:“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封伯伯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或者说,你其实知道是谁,但是一直选择欺瞒?”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嘉木立刻逼近他,双眼绽放着冷冽的杀气。
宁天成步步后退,怒吼:“住口!我不知道!我……”
他情绪激动,越说声音越大,忽然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宁嘉木身子一震,大叫一声:“来人!”
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一起狂奔上来。
“赶紧送医院!”
深夜,宁天成被送进ICU。
他中风了。
这次是真的中风,而非装病。
转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歪了嘴,说不出话来,整个左边的身子都没办法动。
封言皱眉问:“他怎么会这样?”
“看到了照片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很显然,他是知道什么。
阿言,我觉得伯母肯定也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爸不是凶手,但没有证据。
回想咱们两家的决裂,似乎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宁嘉木难得心平气和,冷静分析。
同时,他也将那张照片拿给了封言。
封言面色一肃,眉眼间仿佛覆上了霜雪。
“这个,我自然知道。
但我不敢深问,我妈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一旦受到刺激,情况会很糟糕。”
宁嘉木闻言,也绷紧了俊脸。
的确。
……
宁婉知道宁天成中风的消息,心里也不舒服,但是她没有去看他。
她专心陪着孩子,并且做好了去看母亲的准备。
一月十五,是母亲的忌日。
九年前,母亲就是这个时间过世。
一早宁婉就已经准备好了母亲生前最爱的白玫瑰。
“睿睿和甜甜就交给你和瑾瑜哥了,千万替我照顾好他们。”
临走的时候,宁婉不放心的嘱咐。
经历了这次的绑架,她如今有点草木皆兵,不敢冒险。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薄瑾瑜低声承诺,眼神也是异常坚定,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谢谢瑾瑜哥。”
宁婉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出发。
这是这六年来,宁婉第一次在母亲忌日给母亲上坟。
她,封言,燕慧云,还有哥哥,一起到墓园。
但他们到的时候,一抹雪白的身影已经跪在墓碑跟前。
宁婉眼神一冷,宁雪真是膈应人!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出现在这,是存心来恶心母亲,让她不得安息!
“谁让你来这的?!”
宁婉走到跟前,冷眼看着宁雪,眉眼间铺开一抹凌厉。
宁雪嘴唇微颤,委屈的看向封言,低低的说:“我是想来看看珍姨。
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想要早点过来看看,省的你们看到我难受。
但我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既然知道,那就不应该来,我妈根本不想见你。”
宁雪点头:“我知道,我这就走。”
她双手要撑起身子,可还没站稳就双腿一软,虚弱的跌回了地上。
“阿言,你能扶我一下吗?我跪太久,膝盖好疼。”
封言沉眉,却还是伸出手。
宁婉冷笑:“我这五年在里面每天都要下跪,所以才会落下病根。
你这八年前跪那一夜就落下了病根,你还真是脆弱。”
宁雪抿着嘴唇,眼圈里有泪水在打转,怯怯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婉看着真的非常闹心!
她怎么就做不到宁雪这么柔弱无辜,永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阿言,我头好晕。”
说着,她就又倒在封言怀里。
宁雪也不想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可她没有办法。
封言这两天对她太冷淡,哪怕她为了救睿睿和甜甜挨了一刀,他也没有以前那样心疼她。
她不用这种方式,和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她绝不可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