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戏谑道：“看来这明珠郡主的魅力，实在大了些，我倒是对她更加有兴趣了。”
“听说就连平王都在她手里吃了个暗亏，平王安插在刑部的人，已经被她借着太子的手铲除了，实在是不简单哪。”
程知砚对他的打趣视而不见，他额头渗出细汗，神色有些支撑不住一般，缓声道：“你若早些说，我便能早些安寝。”
顾昭见此也不再逗弄他，脸上添了几分认真，“为了不让人察觉，我只派了一部分人探查此事。那孙子竟有些本事，能躲得过那么多人的追踪。”
“即便他有遁地之能，却逃不过我天机阁的追寻，你放心，我已经追查到眉目了，不出意外，明日便能将人找到。”
程知砚听到这个消息，这才稍稍轻松下来，“明日一定要找到此人，否则便贻误了时机。”
“我知道。”顾昭摇着扇子站起来，“明日一早便是陆清霄审判的日子，你今日已经说得够多了。”
“这太子也是贼精，居然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看似不涉党争的大理寺，据我所知，这大理寺可是平王的地盘哪。”
程知砚嗯了一声，“所以明日平王一定要置陆清霄于死地。”
顾昭睨了他一眼，见他又在思考，眉眼带着几分笑意，“你就这么怕你的二舅子死了？”
程知砚一听他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下不再理会他。
顾昭也不在意，摇着扇子往门外走，轻摇脑袋叹了句，“你呀你，栽咯。”
出了门后，顾昭迎面便对上了个一袭黑衣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十三岁，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脸上却面无表情，活脱脱一个木偶一般。
顾昭收起扇子在她脑门上轻敲一下，“你这丫头，突然冒出来是要吓死我么？”
女孩挨了敲打也不闪不躲，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看着他，顾昭颇有些头痛，对她这个反应早已习惯。
“罢了罢了，你跟我一起去办个事情吧。”
顾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寝室，神色一敛，随即身影向鬼魅一般融于夜色，而在他身动那一瞬间，小女孩也迅速行动，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如同夜色中的鬼魅一般。
……
翌日一早，陆清澜及林岚语早早起来赶往大理寺。
自刑部收集齐证据后，因陆清霄平北将军的身份，只能转交给大理寺审理。
大理寺前，围在外头的百姓不在少数，见到宁国侯府的马车来之后，议论纷纷。
“你说这平北将军到底杀没杀人？”
“肯定杀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抓他，你想想，依照宁国侯府的权势，谁敢轻易动他们。”
“就是不知道这事会怎么处理，有热闹看了。”
“谁说不是，刘尚书这儿子虽说是烂泥，可毕竟是儿子。先是被明珠郡主打断腿，又死在平北将军手中，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宁国侯府这次算是碰上钉子了。”
“看看今日会如何审理，该头痛的，应该是大理寺卿了。”
“嘘……明珠郡主过来了，别说了。”
陆清澜下马车时便听到了这些议论，她微敛眉眼，若无其事从他们中走过。
在进入大理寺门前时，她看了冷月一眼，冷月随即会意，悄悄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