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澜刚走进去,迎面便撞上了刘尚书,刘尚书见到她,脸上乌云密布,重重哼了一声,拔脚便走。
陆清澜开口唤住他,“刘尚书。”
刘尚书回头对她怒目而视,言语中带着怒意,“明珠郡主,这回你又想用什么阴谋诡计?”
“不管你今日使什么阴谋诡计,老夫定要让陆清霄偿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与你们宁国侯府没完!”
陆清澜却是轻轻一笑,“刘尚书,大理寺还未审判,你口口声声说我二哥是杀人凶手,敢问你手中可是有证据?”
刘尚书冷哼,“人证俱在,相信律法在上,定会给我儿一个公道。”
陆清澜心中了然,看来刘家并没有其余的证据,对于这一点她安心不少,她微微颔首,“确实,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刘尚书看着陆清澜的背影,一脸怒意,“妖女!”
就算她宁国侯府权势滔天又如何,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威武……”
惊堂木起,大理寺卿柳尚志坐于审判桌前,满脸严肃,“带人犯。”
陆清霄虽身着一身囚服,手脚镣铐加身,然而举手投足间却无任何颓势,走进来时亦不能令人忽视,即便跪在公堂之上,亦是挺直脊背,无半分落魄。
柳尚志一拍惊堂木,嗓音严肃,“堂下陆清霄,五月二十六日晚上,你与刘显在七秀坊发生冲突,事后不忿将他杀害,抛尸于沟渠,你可认罪?”
“不认。”陆清霄神色淡漠,“不是我做,为何要认罪。”
“大胆!”柳尚志厉声呵斥,“人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来人,带人证!”
衙吏随之将齐寰、秦左轩等人带至公堂,一一询问于他们。
柳尚志面色冷冽,“五月二十日,陆清霄可是在七秀坊与人发生冲突。”
齐寰点点头,“正是……”
“你等将刘显拉走后,他是否在戌时三刻离开七秀坊?”
“是……”
柳尚志点头,转而询问秦左轩,“秦左轩,陆清霄是何时离开七秀坊,又何时回来的。”
秦左轩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也老实回答,“戌时二刻离开,亥时一刻方归。”
“陆清霄与刘显发生口角时,是否扬言一定不会放过他,还说要打死他。”
秦左轩点头,“是。”
柳尚志转头看向陆清霄,一拍惊堂木,“人证,时间、冲突皆吻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清霄握紧双手,“我没有做过。我戌时二刻离开时,是在七秀坊小憩片刻,并未离开此地。”
“可有人能证明你的说法!”
陆清霄看向陆清澜,陆清澜朝他点点头,而他却突然沉默起来,并未答话。
柳尚志见他一直沉默,又拍了惊堂木,提高了声音,“陆清霄,回答本官!”
陆清霄顿了片刻后,一脸坚毅道:“没有。”
此话一出,陆清澜脸色即刻变了变,看着陆清霄微微皱眉。
二哥怎么会……昨夜不是让冷雾传话,与他提前说好了吗?
“好,既然你并无人证,那便不能证明你所说的话属实。”柳尚志一脸严肃。
“本官根据人证合理推断,你与刘显发生口角后,心中愤懑不已,见他离开七秀坊后,便跟随身后,趁其不备将他杀害,并抛尸于沟渠。”
“本官得圣上旨意全权审理此事,陛下明训,不可徇私枉法,即便你身为平北将军,本官亦不能轻言放过。”
“依照律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官便判你……”
“且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陆清澜朝外头看去,只见杜沁栀站在外面。
杜沁栀脸色坚毅,一字一句道:“启禀大人,民女可作证将军所言不假,那天晚上他的确在七秀坊。”
柳尚志看到杜沁栀微微皱眉,厉声问道:“堂下何人!”
杜沁栀走上前,不卑不亢,“民女杜沁栀。”
“你说陆清霄在五月二十日晚上再七秀坊,你有何证据?”
杜沁栀无视众人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因为当晚,民女和将军在一起。”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就连陆清澜亦是诧异看着她,更别提是陆清霄。
在杜沁栀开口说话时,他便隐隐有不妙的感觉,担心她会替自己做伪证,但全然没料到,她竟然会拿自己的名节来替他开罪!
心中既是惊诧,又带了几分感动,更加正视眼前的女子。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杜沁栀牺牲自己的名节,将来被华京的世家小姐们取笑。
还未等柳尚志开口,陆清霄便冷声道:“杜小姐,此话不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