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过了今年,明年便可堂堂正正地祭奠他们,但没想到......”裴荇居停下,后头的话却没说出去。 但庄绾听出了些许,问他:“你父亲是冤枉的对吗?” 裴荇居转头。 “镇国将军赫赫威名,一生戎马为国杀敌,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通敌叛国的人呢?” 裴荇居定定看着她。 庄绾继续道:“我相信镇国将军是冤枉的,你父亲和兄长是清白的。” “庄绾,”裴荇居牵起她的手:“你陪我走走吧,我许久没逛过这座宅子了。” 春日的傍晚黑得早,酉时才过,天幕便朦朦胧胧地罩下来。 两人牵着出了门,穿过天井、跨院,走在古朴而精致的游廊上。 到了一处月门,庄绾脚步停下,目光落在月门旁假山上的残景。说是残景实在是因为假山老旧,有些地方还有石块已经脱落。但依稀能清楚地看清假山上设计的山水人家小桥流水,以及青崖柏松。 “这个很有意思。”她说。 裴荇居目光凝在上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沉浸在别的世界。须臾,淡淡开口:“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出身书香世家,才情无双,宅子的一砖一瓦皆由她设计而成。” 庄绾转头:“你怎么知道?” 猛地想起什么,她顿时震惊:“难道这里.......这里其实就是十几年前的镇国将军府?” “嗯。”裴荇居点头:“这里就是裴家。” 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庄绾惊讶得张了张嘴,起初住进这座宅子时,彼时听说是罪臣的府邸,没想到,这个“罪臣”居然就是裴荇居的父亲。 而他,在多年后又阴差阳错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