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裴家的府邸。 她举目四望,见庭院周遭的景致皆已落败,难怪了,难怪她一直觉得这座府邸破旧却不见裴荇居修缮,原来是这样。 不是他不愿,而是不敢面对。 她停下脚步,不打算再往前走。 “我们回去吧。”她说。 裴荇居不解。 庄绾扯了个笑:“我饿了,回去用晚膳。” 这样的宅子,每走一步都宛若割心,又何必再走下去?大仇未得报,血债未能偿,一座被定了“罪臣”的宅子,想来该是多么寒凉。 “裴荇居?” “嗯?” “你的仇人是谁?” 裴荇居停下:“为何问这个?” “我都答应嫁给你了,”庄绾捏了捏他的手指:“这还不能说吗?” “并非不能说,只是怕你担忧。” “是谁?” 默了下,裴荇居道:“当朝信国公。” 庄绾故作惊骇,其实她早就知道是当朝信国公,也清楚裴荇居现在遇到了难题。 书中虽没有梁意欣怀孕入宫的剧情,但曾提到过在闽州事发之前因为一场天灾而让皇上不得不压下闽州的事。 天灾在前,若是朝廷再动荡,百姓恐怕会起乱子。是以,出于这个时机,信国公得以逃过一劫。 但也仅仅是短暂地逃过,两年后,再次出现天灾,裴荇居索性利用天灾引发一场“佞臣误国的舆论”。这场舆论沸沸扬扬地传开,直指信国公。 最后,皇上顺应民意再次将闽州之事重提,迅速判了信国公的罪。 这场舆论描写得详细,庄绾记得很清楚,最初出自一个叫清洠道士的口。 “居然是信国公!”庄绾依旧是惊骇的表情,随即对裴荇居道:“但我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