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帝如同丧家犬,只能无能狂怒。
她掐住他的脖子,沉沉的气息压迫下去:“你毁了我最美好的感情、毁了我的人生,还有我的姊妹、我的亲友,因为你而承受的痛苦和死亡,你都得加倍偿还!”
无限放大的脸蛋,还是那么的年轻饱满。
而李锦自己,却已经松弛了皮肉,在垂死挣扎!
这样翻转的处境,让他无比燥怒。
但他挣不开靳漫的钳制,狂怒冲得他无法正常呼吸,脸孔涨到紫青,脑子里阵阵发麻、眼前飞星缭乱,仿佛下一秒随时都可以薨过去。
靳漫看着他剧烈地蹬着双脚,欣赏他眼底的惊恐和不甘。
在他的眼睛开始向上翻的时候,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
“你放心,我会好好辅佐身上流淌着大周骨血的新帝,为天下黎明谋福祉。”
“呵呵!”
大周血脉?
不是他的儿子!
李锦曾经怀疑过,可两次滴血验亲明明都与他血液相融。
他突然想起来钱盈。
对了!
一定是她!
因为自己从未怀疑过她,所以她来动手脚、并且漫天过海的可能性最大!
“贱人!”
“来人!”
“杀了贱人!”
......
靳漫站在床前,微笑着看他用尽全力嘶喊。
眼看着他的舌头、他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一点点呈现出扭曲姿态。
“喊不出来了,是不是?”
她轻轻而笑,畅快又莫名的温柔。
“你真的好天真呐!竟然会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敢动你!”
李锦的眼珠子斜过去,死死盯着床边几上的那碗汤药!
靳漫端起来,递到他面前:“我在里头下了点好东西。可惜啊!我刚问了你身边儿的大太监,这碗要端进来后,还进出了几位老大人!谁敢说这药是我下的?怀疑,也终究只能是怀疑!”
“今日即刻起,一直到你死,你都不可能再说得出一个字!你的手脚,也笔画不出任何动作!没有人能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好愤怒啊!”
“是不是?”
她笑,大喊了一声“来人”。
又在他耳边笑吟吟低语。
“想要杀我,尽管来!我也想看看,手段毒辣、善茬人心的李锦,到底还有些什么能耐!”
守在殿外的宫人应声跑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靳漫装出着急模样:“陛下得知西太后杀了十皇子,气得突然说不出话来,快去叫太医!”
小太监不疑有他。
赶紧去把正在熬下一顿汤药的院判叫了进来。
院判不傻。
一诊就知道李锦这般情状,是药物所致。
吓得眼皮子一阵乱跳。
但如靳漫所说,一碗药旁经了那么些个人,谁敢说是中宫皇后所为?谁有证据?
更何况,这药还是他亲手熬的啊!
立马伏地道:“陛下激动过度,中风了!”
他的识趣,让靳漫很满意。
却让一向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李锦眼里,浮现了绝望之色!
靳漫叹息:“皇帝天纵英明,不想老天这般薄待!”
“只怪西太后太过刻薄阴狠,竟做出杀孙嫁祸这种毁坏两国邦交的事来!看皇帝如此,本宫也不欲与一愚蠢毒妇计较!就留毒妇一口气,只当是给皇帝和太子积德了!”
给太子积德。
拿李锦生母后半辈子的自由和尊荣、拿李锦的的江山和性命,给一个大周血脉的野种积德!
分明是在往他心窝子里捅刀子!
殿中诸人纷纷称赞皇后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