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墨云宸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靠近温棠,他身形高大挺拔,站起身来如拔山超海之势,将原本狭小的床笫前,显得更为逼仄。
温棠瞳孔里的人影越来越近,首到身前一尺距离,男子才停下脚步,眼神坚决。
温棠感觉周遭的气氛都变得冰冷,虽处盛暑,却如寒冬,长长的睫毛不禁打颤,搭在酒杯的手也止不住抖了起来。
男子的手指稍稍松开,将那合卺酒移到温棠手上,再往前挪了半步,穿过她的手臂,两人成交握姿势,墨云宸将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交杯酒?
在红烛的残影下,温棠恰好能看到他如玉般旖旎的喉结。
倏然的贴近,温棠甚而能闻到他身上飘溢而散的檀木香味,像一只不可抗拒的鱼钩,即便知晓那后面虎躯龙潭、神鬼莫测,温棠也不得不咬住,换取须臾的活路。
随即,将手里的清酒酣饮。
合卺酒喝了,然后呢?
难不成要行床笫之欢?
可盛国人尽皆知,宸王幼时受伤,伤了宗筋之所聚,不能人道,故被世人笑话。
皇室之中出现如此丑闻,盛王颜面扫地,对其厌恶之至,未分封地将他安置在宫外别苑,甚至,十岁那年,将他赶出了长安,放逐边塞。
故此,相比与其他有封地的皇子,他唯以单名“宸”来称王。
而他的存在,对于皇室,犹如不可泯灭的屈辱一般。
幸好,他在边塞攻城略地,将老皇帝送出的城池一一夺回,让边界狂徒未敢造次,给大盛打造了铜墙铁壁,无坚不摧,成为历史上领土范围最广的国家。
十年未回,皇帝寿宴回宫庆贺,本是无上荣光,理应论功封赏,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墨云宸竟被指婚皇宫中最低贱的婢女为正妃,前途尽毁。
从未听闻皇室子弟迎娶下等女婢,更未听闻将其抬为正妃,此等荒唐事,闻所未闻!
一时之间,此桩婚姻传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