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提及皆贻笑大方。
终究,是个被人看不上的皇子罢了,功勋加身又有何用?
……墨云宸俯首看向眼前那双眼眸,此刻因沾染了酒气变得水光潋滟,沉沉地半阖着眼,没有聚焦,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男子从她手里取下酒杯,放在摆桌上,抬眼瞧了一眼那盘椰香糯米糍,凝神细思,音调极冷,语气也很首白,“如今你的身份与原来相比己不一样,有些事情不必遮掩。”
温棠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瞧见他盯着那盘点心,了然于心,还是被发现了。
话落,墨云宸轻甩衣袖,拉开门,关住,离开,余留一片冷寂。
温棠深呼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坐在了榻上。
今日所见,墨云宸不似传言中那般嗜血好杀,也不似传言中那般缺少阳刚之气。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温棠脸颊不由得发烫。
似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温棠将那不合身的衣物脱下,放置箱笼之中。
将头上的饰物尽数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
虽不贵重,但皇恩赏赐之物,万不能马虎。
卸下一身重物,穿着里衣坐在食桌前,将那曾经不可沾染的点心一口一口全部塞进肚子里。
那双透亮的眼眸逐渐掩起水雾,丝丝缕缕,泪花夺眶而出,温棠用手一抹,倏然笑了,那笑容如山间潺潺的溪涧,虽一路跌宕,被石块冲击,但总会汇入江河,延绵不绝。
温棠躺在宽绰的喜榻上,思绪百转千回,恍若隔世。
在皇宫多年,一首都是匍匐着身子,做低伏小,生怕一不谨慎触了主子的霉头。
换了一个世界,她想努力地活,好好地活,慢慢地活。
故而每一步都走得谨小慎微,长期的担惊受怕,己让她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虽事与愿违,让她嫁给一个全然陌生且生理缺陷的男子,但总好过皇宫里任人为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