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影和皇贵妃来到御书房,竟没有看到人,但是苏棠偷窃赈灾银被打入宗人府的事,他们却都听说了。
二人正高兴,却远远看到了景帝和一群大臣站在巷子里,身旁竟还有老七和苏棠。
母子二人俱是微愣,苏棠怎么还没有被抓?
难道皇上只是下了判决,还未下令抓人?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到远处的大臣低呼一声,“太子殿下!”
两人立刻收回了思绪,笑着朝那边走过去。
云浅没想到,自己说曹操曹操就到。
原本还担心父皇不愿牵连太子,可现在人都到了,父皇应该也不好意思回避她的请求了吧?
果然下一秒,就见景帝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面色不善的看向远处走来的皇贵妃和太子。
皇贵妃以为他是因为苏棠偷窃的事心情不好,遂温柔的走到他身边,“皇上莫恼,苏棠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稳走了弯路也是正常的。您将她打入宗人府教训教训也就罢了,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景帝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目光阴恻恻的盯着她,就连大臣们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微妙。
皇贵妃心下微惊,“皇上......”
“住口!”
景帝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喝,“你养的好儿子,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
皇贵妃顿时大惊。
萧承影同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瞳孔一阵紧缩。
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父皇在说什么?
难道......
萧承影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眸色倏地阴沉下,几乎是立刻道:“父皇,儿臣虽不知您说的是什么事,但儿臣冤枉啊——儿臣和母妃只是偶然路过此地,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在您面前编排儿臣什么了?”
“挑拨离间?”
景帝重重冷笑,脸色铁青的指着王灿,“你敢说,顾岑和王灿不是你的人?你敢说,今日偷窃赈灾银嫁祸苏棠的事不是你指使的?”
萧承影猛地一震。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难怪苏棠没有被打入宗人府,看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苏棠已经当面拆穿了顾岑和王灿,甚至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萧承影眸色愈发暗了下去,急促的道:“当然不是儿臣!”
话音刚落,他便冷冷看向顾岑,“顾尚书,本宫不知你是否当真干出这种龌龊的勾当,但是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诬陷本宫?”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的。
顾岑当然看出来他眼神里的警告,心下骇然。
这么多年,他和太子早已绑死在一起——今日他无论如何都是罪责难逃,若是不背叛太子,或许家人还能有个安身之所,可若他在这个时候背叛了太子,不但自己倒霉,甚至还会连累他的家人!
所以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道:“皇上,老臣知道自己该死!但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臣一人所为,与太子殿下无关啊!”
景帝冷冷发笑,“顾岑,君臣多年,你当朕是傻子吗?”
如果他没有听到刚才顾岑和王灿的那番话,或许还会相信这套说辞——即便不信,他也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太子的颜面。
毕竟,那代表的也是皇家的颜面。
可是现在,这么多大臣都听到了,他如何能再偏袒任何人?
“来人!”
他厉声道:“将顾岑给朕拖下去,革去尚书一职,贬为庶民,发配北境,永不入朝!”
顾岑浑身一僵。
其实贬官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万万没想到,还要发配北境。
那种苦寒之地,他一个享进荣华富贵的读书人,如何能待得住?
“至于太子——”
景帝沉默了许久,深深地看了萧承影一眼,“明日一早,朝堂上便议一议,这个储君是不是该废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大惊。
废太子?
虽然知道此事严重,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