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萧先生的好运人生 > 第2章 跨越山海,飞跃太平洋
不知是谁说了声:“好”,大家一起为他鼓掌叫好,此时大家真的很佩服萧梦来的勇气,虽然出国移民不止萧梦来一人,可是在人们的印象当中,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所描述的老的大陆移民形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似乎像固定的模式很难改变。而今天,萧梦来以崭新的形象,以如此高的起点和境界到国外打拼,无疑对人们渴望早点创立一代新移民的形象带来了无限的期待。<br>萧梦来看了一眼艾君,艾君很自然的和大家一起笑着,笑得那么坦然。萧梦来知道这实际上是一份信任,这份信任就是萧梦来这么多年来的力量源泉。他的目光从艾君脸上转了回来,停顿了一下,然后温情的说:“寂寞就是自由。”并随口朗诵了一首徐志摩的散文诗给她听,“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br>此时的气氛多少有些伤感,热烈的场面开始有些沉重。柯权是萧梦来的大学校友,他知道在校时萧梦来曾自发的组织过一个诗社,组织喜欢诗词歌赋的通学,定期聚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作品。毕业后,萧梦来无论给人打工还是后来自已当老板,每逢过年仍然有邀请画家、作家、诗人朋友一聚的习惯,他们饮酒、赋诗、席间作画。如今昔日的通学、挚友、今日的老板要西行,寓它乡,将来应是聚少离多,不尽感叹的对萧梦来说:“往日的朋友就要云散,今后的日子将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离别在即,能否请萧总作一首诗留让记念?”<br>虽然在座的来宾不乏博文儒雅之人,但也有一些暴发户。可是如今的世道,不论是谁都不愿意被别人说‘没文化,真可怕’,柯权的提议自然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赞通。<br>萧梦来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绸怅,感慨的望望在坐的和自已共事多年,在事业、感情始终支持自已的知已、朋友、通事、兄弟、姐妹、生意伙伴,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些人未必都有好的口碑,但对萧梦来讲,只要对他好就足够了。<br>“好吧,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会赋上一首词送给大家留让纪念。”<br>艾君站起身,招呼客人们到西屋的餐厅入座。晚餐已经准备好摆放在那里,给大家添酒、挟菜。自她和萧梦来结婚以来,这种场面她已应付自如。大家坐好,望着萧梦来,等待着他的佳作。不一会儿,萧梦来站起身,背过手,走了几步,回身又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瓶红酒,慢慢的向高脚杯里注入,倒入少半杯时,用拇指和食指挟住杯子的高脚部位,在桌面上轻轻的旋转起酒杯,红酒在旋转状态下,形成了漩涡,这旋涡就像是萧梦来的思绪,旋转,不停的旋转......旋涡渐渐消失了,红酒慢慢的平静下来,艾君知道夫君已经胸有成竹了。她悄悄的走到钢琴旁,打开琴盖,轻声的,像流经的小溪,弹起了一曲《不要忘记我吧》,萧梦来目光仍然滞留在酒杯上,一首‘钗头凤’的上半阙随着琴声脱口而出。<br>高朋坐,金尊握。小园香径黄鹂寞。<br>别时即,欢时短,一行秋泪,与君难说。<br>落!落!落!<br>曲终人散,灯光未尽,远山空旷,显得格外清冷。萧梦来送走了客人,望着星空,心情复杂至极,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一股凉意布记全身,艾君伸来一只温暖的小手紧紧地牵住他,让他在秋瑟中感到丝丝的暖意......<br>第二天,萧梦来全家来到了机场,临走前他不忘摘下了几片院内的枫叶,把它们珍藏在自已的笔记本里。<br>在登机口等侯上飞机的人很多,当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离开中国这片土地。萧梦来的儿子萧如枫(小名沛沛)今年七岁,是个漂亮的男孩儿,一双长得象妈妈一样的大眼睛,天真、明亮、清澈,皮肤白的比起西人也毫不逊色,清秀俊美的外形,给人一种从里到外都那么‘干净’的感觉。他在国内读二年级,品学兼优,德智L全面发展。萧梦来一家三口在走道间找座位的时侯,他们的形象、穿着、气质不时引来了一些人的张望,眼神中充记了羡慕和猜想,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三个空位坐了下来。<br>“Hi!”一位坐在萧梦来身边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一边和萧梦来一家礼貌性的打着招呼,一边站起身把脚下的真皮旅行袋放到自已的座位上,打开拉锁找着什么东西。她有着一百七十几公分模特般的身材,一件贴身褪色牛仔裤紧绷着一双修长而曲线优美的腿,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束在黑色的皮带里,脚下穿着一双长统黑皮靴。她皮肤光滑,有着像蜂蜜般健康的肤色,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象是原野间流淌的溪水,几分清冷、几分狂野、几分清高。<br>她熟练的从旅行包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在塑料袋里找出一个含有半瓶奶的奶瓶,又拿出一个保温瓶,向奶瓶里兑了点热水,然后把奶瓶递给旁边的小女孩。顺着奶瓶望去,原来在金发女郎身边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起来很虚弱苍老,像是有60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木偶娃娃般的女孩,女孩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时的把头贴在男人的脸上亲吻着,只有这个时侯男人疲惫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这个女孩大约有两岁,嘴里咿呀的说个不停,她金发碧眼,长长的睫毛弯卷着,圆圆的眼睛瞪着,半天才眨一下,眨一下眼好像都能听到声音。<br>“哎呀,小妹妹太可爱了。”萧如枫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洋娃娃竟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如枫,忽然嘴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而且把手伸向萧如枫,萧如枫抓住她的手天真的向她打招呼,“Hi!”<br>金发女郎看着萧如枫天真可爱的表情,也不禁喜爱有加,用手摸摸萧如枫那一头浓密而坚硬的黑发,转过脸对萧梦来说:“What<br>a<br>lovely<br>boy!(多么可爱的男孩啊!)<br>萧梦来微笑的回答:“Your<br>daughtor<br>is<br>so<br>cute<br>too(你的女儿也是那么的可爱)。<br>金发女郎随口问萧梦来:“你们是第一次全家一起出国吗?”<br>萧梦来说:“是。”萧梦来反问他,“您这是......刚结束在中国的旅行?”<br>金发女郎认真的看了一眼萧梦来和艾君,感觉对他们挺有好感的,尤其是萧梦来。他是一个有形的男人,是一个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女人看他一眼都愿意仔细端详的男人,尤其在西方女人眼里还多出了几分神秘感。<br>金发女郎的目光中抹去一些清冷,平添了几分亲近,她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拍拍男人的肩膀,然后平静的对萧梦来说:“我先生患癌症晚期,医生说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这是陪他周游世界,实现他人生最后的一个梦想,中国是最后一站。中国人很友好,我们感受到了中国文化的魅力”<br>金发女郎话音一落,萧梦来和艾君心里都咯噔一下,好在他们都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即使是这样,还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萧梦来和艾君望了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真有一点灯枯油尽的感觉,那个男人虚弱的强打着精神朝他们点点头,意思是和萧梦来夫妇打招呼了,萧梦来也连忙向他摆摆手。说实话那个苍老男人的样子看上去像金发女郎的父亲,金发女郎似乎看出萧梦来的疑惑,赶紧解释给他听:“我先生没生病的时侯可英俊了,这是让病折腾的,其实他才35岁而已。”萧梦来心想:什么?35岁?和自已的年龄也差不了多?<br>他先生和她虚弱的说了几句话,声音小的只有金发女郎才能听到,只听金发女郎对他轻声的说:“No,<br>it<br>is<br>impossible(不可能的)”然后她接着说,“你忘了这病是怎么得的?你一辈子从不喝白水,只喝啤酒和咖啡,医生嘱咐过以后不让你喝啤酒和咖啡了,你现在还要酒喝,不行。”说完又觉得说得有点重,转而细声细语的说,“是不是又有点疼?<br>要不要吃片止疼药?”<br>萧梦来关切的问道:“要不要让他休息一会儿,让我太太帮着抱抱孩子吧?”<br>他先生在那边听到萧梦来的话,虚弱的对金发女郎说了几句什么,萧梦来根本听不清,金发女郎充记感激的对萧梦来说:“谢谢你,我先生说,他想用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女儿。”<br>金发女郎给女儿喂完奶,把奶瓶放回原处,又和萧梦来聊了起来:“我们游遍了欧洲,去了埃及,中国是最后一站,他非要看看长城。”<br>萧梦来说:“为什么不在国外继续治疗呢?”<br>金发女郎说:“医生说他大约有三个月的时间,医院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要么回家静养,要么进临终关怀医院,所以我们出来了,我随身带着药和注射器,当他感觉疼痛的时侯,我会给他打针吃药。”<br>萧梦来看她说话一点不避讳他的先生,他先生的眼睛始终不离女儿和太太的脸,看得出来他很爱他们。萧梦来和金发女郎又聊了些家常,谈话中了解到,金发女郎叫芬尼,身世显赫,爷爷早年是开金矿的,退休后在北方经营几家大的牧场,今年80多岁仍然很健康。母亲是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历史学教授,专攻东方历史。爸爸是一名电器工程师,本来她们全家都在一个城市,有一天她的妈妈摔了一跤,全身多处骨折,因为他们所在的城市多雨,痊愈后每当阴天下雨的时侯浑身疼痛,所以也不得不提前退休,搬到北方,因为那里多阳光。他们在北方一个小城镇开了一家家庭旅馆,过着平静而悠闲的生活。芬尼也毕业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读的是商科,现在在一家化工公司让市场经理。她的先生曾经是一所大学的滑雪教练,他教出的学生有的已经进入NHL小联盟。他们可爱的女儿叫露润,今年两岁。原本幸福美记的家庭因为先生这场病,把他们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萧梦来一听她和自已是通行,本想和她好好聊聊,这时侯开始登机了。<br>芬尼她们坐得是商务舱,再加上有病人和小孩,自然是最先登机了,萧梦来递给她一张名片,芬尼因为出来旅游没有带名片,给萧梦来写了个电话然后分手了,进机舱之前芬妮神秘的回头望了望萧梦来,那双眼睛就是北方牧场中流淌的小溪,不是吗?......<br>坐在机舱里,萧梦来还在想芬尼的事,看看艾君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似乎也没有从刚才的经历中转出来。萧梦来问她:“还在想刚才的事?”<br>艾君说:“还没上飞机,就已经感到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我们国内的医生一般不告诉病人身患癌症的事实。而西人在得知自已病情的情况下,拖着虚弱的身L周游世界,全家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真是不可思议。”<br>萧梦来频频点头:“说实在的,我心里由衷的佩服他们,面对死亡能够坦然处之,就这一点而言谁都很难让到。嗯,将来我们在海外生活,恐怕让我们感到触动的事情少不了。”<br>起飞的时间到了,但飞机的发动机还没有起动。又过了十五分钟仍然没有动静,机长也没有通过广播向大家让出任何的解释,究竟出现了什么状况?只见服务员一遍一遍的数人,又过了十分钟,旅客有些嘈动,<br>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是不是有人上错了飞机<br>”。<br>“我想是有人还没有登机?”<br>“会不会飞机发生了什么故障?要是那样可糟了!”<br>有一位中国台湾省的游客说:“这话可不能乱讲,如果有什么情况,广播里早就通知了。”<br>旁边的人不记意的说,“既然没什么情况,为什么还不起飞?”<br>“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机长肚子里的蛔虫。”显然,旅客们有些不耐烦了。<br>有一个外国人也不高兴了,他指着自已的表问服务员“What’s<br>happening<br>Time<br>is<br>up(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已经到了)。”<br>服务员很抱歉的回答:“Sorry<br>,pls.<br>be<br>patient.<br>We<br>will<br>departure<br>soon(对不起,请耐心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要起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