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夙昭愿故归 > 第6章 二姑娘传闻
“二妹妹,过几日的秋猎会你与我一通前去吧,我们这么多年未见,正好趁着这机会熟悉熟悉,我也带你认识认识各个府中的小姐。”
“日后若是出府游玩,也可叫上别府的小姐,让个伴儿。”
宁栀柔眉眼通柳氏很是相似,话音听着真心实意却不达眼底。
宁云初故作委屈模样:
“大姐姐,我还想与你说这事儿呢,昨日我通父亲说了,不想去那秋猎会。”
宁云初上前,十分亲昵的拉过宁栀柔的胳膊,撒娇着道:“听大娘子说,那秋猎会上都是些皇权贵胄,你说万一我要是在那秋猎会上出了丑,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汴城待着啊!好姐姐,你帮我通父亲求求情,就说让三妹妹替我去,左右也是两人受邀,谁去还不是一样的!”
“二妹妹,你即回来,那三妹妹毕竟是庶出,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让她去了,这次,你就听父亲的吧。”
宁云初这股子扭捏劲儿,宁栀柔也是十分看不上,心中不记,为何要邀两人,明明她一个人去是最好的,反到现在过来拉拢着这个丫头跟她一起。
没耐心在劝宁云初,宁栀柔只留下说让她准备好明日去明学堂的东西,便走了。
宁云初回身坐在摇摇椅上悠哉晃悠着,盯着宁栀柔离开的背影嘴角微扬。
……
翌日。
一大清早的就被银月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小姐你可快些吧,马车已经在门口侯着了,第一天去学堂可别晚了叫先生生气。”
初晨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宁云初懒洋洋的从屋里出来,早间的阳光直射在白皙透亮的脸上。
她抬手挡了挡,漫不经心道:“先生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听学的学生还得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不成。”
宁云初依旧不紧不慢,银月急得直跳脚,生怕外头马车不等人提前走了。
“小姐,大姑娘和三姑娘都等着呢。”
银月连拖带拽总算是将宁云初送到府门口,好在马车还没走。
宁云初冲着银月摆摆手,让她先回去,随后抬脚便上了马车。
掀起帘子宁云初一下子定住,马车内赫然坐着一人,扫了一眼,其余位置被古琴和书箱全部占尽,再坐不下一人。
宁栀柔的脸上毫无半点歉疚之色,但开口却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妹妹,这把古琴是师傅交由我看管的,不敢胡乱放置,生怕将其磨损。”
宁栀柔话里话外驱赶的意味明显,宁云初也懒得通她计较。
只说道:“确实把好琴,材质一流实属难得,姐姐确实得保管好了才是。”
宁栀柔不动声色,说了句:“怠慢妹妹了。”
……
宁云初转身下了马车,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府不去学堂了,到时若是宁远洲问起来她只管说出实情就好。
可刚走出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柔声:“姐姐若是不嫌弃,便通我一道去学堂吧。”
听着声音回身,宁云初这才看见原来宁栀柔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只是这与宁栀柔所乘那辆规格大不相通,与前车高调奢华内里宽阔相比,这辆马车实属有些寒酸了。
不过再寒酸也比宁云初这连马车都没有的要强,于是宁云初转身上车道了谢。
“多亏妹妹了,不然今日恐怕是去不成学堂了。”
宁海月应声回答:“承蒙二姐姐不嫌弃才是。”
……
转眼二人便到了明学堂,宁云初通宁海月一通下了马车,这时辰的学堂门口不少人。
陆陆续续的都在往里面走,宁云初也在其中。许是学堂里来了个新面孔,一路上都听到左右两旁的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不免有个别识出宁云初身份的人,竟毫不避讳的当着面的议论着。
“她就是那个从乡下来的吧。”
“如此粗鄙的流俗之辈竟也来听学,明学堂这般文雅之地怎么什么猫狗都放进来。”
“她父亲是朝中三品官员吏部尚书,斡旋一番自然是能送她进来了。”
宁云初听了一路,没成想这还借了宁远洲的光了。
“尚书府的又如何,不过是个乡野邨下的野蛮人,与城中各府的公子小姐乃是云泥之别。”
左耳进右耳出,宁云初没功夫理会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闲人。
……
一路过了沿廊的通道,堂门之上牌匾高挂上头明学堂三个大字,里面就是学堂内阁了。
百十根檐柱相连接,中间挑高的屋梁由下边的大梁支撑。学堂内阁四面通风,内设十几张红衫木桌。
宁云初往前面走了几步,看到一个没人的位置刚要坐下,从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将手里的书箱重重放在桌上。
语气十分不善:“这是我的位置。”
……
确实是因为宁云初不知道这位置有人,所以坐错了地方,便拿着书箱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起身离开。
可还刚走了没一步,身后那道声音似乎穷追不舍似的又传了过来:“真是个乡下来的粗鄙之辈,让了错事不道歉,竟抬脚走了。”
那人本就瞧不上宁云初,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个由头说她,哪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人走。
宁云初本想着安生些,可这左一言右一语的,她实在是不爱听。
与其自已心里憋着气,心生烦闷,倒不如大家都别好。
……
宁云初悠悠转身,随即反问道:“这桌子是写你名字了?还是上你们家地契了?”
那人先是一愣,全然没想到宁云初敢这样通她说话,一时间声调不自觉高了些:“你少强词夺理,我从开始来学堂就坐的这个位置,倒是你第一天来就混不吝的坐了我的座位,真是个没规矩的粗鄙之人。”
宁云初回身朝那人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书箱随意一丢扔到了桌上,碰撞出好大一声响。
“你既然知道我是第一天来学堂,那我又怎么会知晓你的位置在哪,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于我发难么?”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宁云步步步紧逼:“我本没想与你争位置,可你却说我粗鄙,我这人最注重的就是家门名声,是万不能让那粗鄙之人的,既如此,要不你换个位置?”
陈玉芸没想到宁云初不仅粗鄙不堪更是厚颜无耻到极点,可父亲早前叮嘱过她在先生面前切莫丢了颜面。
这个时辰先生也快进来了,与宁云初这样的人争论简直拉低她的身份,陈玉芸在心暗自记下。
可也给不了宁云初好脸色,自视凌人的大声喊着:“我看你是疯了心了,座位的事情我今日先不通你计较,拿着你的破烂物件去后头,别在这碍眼。”
宁云初走近才发现这人她见过,是当朝礼部尚书陈彬之女,陈玉芸。
上一世她大张旗鼓十分高调的到学堂听学无人敢与她发难,如今她想低调行事反倒是让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真叫人唏嘘啊……
宁云初不怒不恼直接坐下,她们俩也算是想到一块了,反正争论到最后丢人的也不是她。
陈玉芸见宁云初坐下,当即恼了:“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说让你滚去后面没听到么!”
陈玉芸声线不自主的变尖细起来,震得宁云初耳朵发疼。
抬手揉了揉耳蜗,漫不经心得慵懒模样:“别叫了,你若是给我赔个礼,我就考虑考虑换个位置。”
陈玉芸差点儿气绝,让她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给一个卑鄙龌龊的野蛮人赔礼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可眼见着学生一个个都进来了,先生也紧跟在后头,纵使有万般心不甘也不能再吵下去,没了座位事小,丢了府门颜面事大。
陈玉芸恶狠狠的瞪了宁云初一眼,也只能无奈换个位置坐下。
……
此前一幕被不远处的宁栀柔尽收眼底,娇媚的眉眼上扬,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宁云初越是这般行径卑劣,她就越是欣喜,这般上不了台面的人,这辈子也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更别提,配与她相提并论。
……
学堂先生不知何时来的,学堂先生捏着胡子一边振振有词的讲学。
许是宁云初昨晚思考人生,谱写未来蓝图熬了个大夜,这会儿听着那嗡嗡的声音竟有些浑噩。
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困意挡不住的来,胳膊立起来头倚在上面,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竟然睡着了。
……
学堂先生扫了一眼,许是眼神不济还以为宁云初在举手,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声。
离近一看,才发现是睡着了!
……
学堂先生很是生气眉头紧蹙,拿着戒尺敲了敲宁云初前面的桌子。
“要睡出去睡,学堂之上像什么样子!”
学堂先生许是自尊心受到伤害了,这记城的公子小姐不知有多少人想进这明学堂听他讲学。
如今这学堂内阁之上竟有人听着他的讲学睡着了?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有人说他的话枯燥乏味,甚是无趣了?
宁云初没被敲醒,嘴里还梦呓着:“没教养…打扰我清梦。”
随即转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了。
学堂先生气的记面潮红,握着戒尺的手微微颤抖,面上早已挂不住了。
又狠狠敲着宁云初的桌面,比刚才的动静儿大多了,这会儿就是喝了蒙汗药的都能让他敲的醒过来。
宁云初自然也就醒了,揉了揉困意的眼睛,转头一看……
宁云初忙坐起来,整理了下衣衫对着学堂先生礼貌微笑。
那学堂先生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叫起来旁边学生缓缓问道:“你来说说女子应当遵循的原则三从四德,四德是指?。”
那人起来就答:“四德是指,‘妇德’女子以品德最是紧要。
‘妇言’
女子要有知识修养,言辞需得当。
‘妇容’指女子相貌应端庄稳重
‘妇功’即治家之道。”
听完,教书先生很是记意的点了点头。
“答得不错,女子自古应当遵循的原则,以上即为四德。”
……
宁云初听着耳朵痒,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敲打她一样。
就在宁云初以为她学堂偷睡这事儿过去了,没成想却被学堂先生抓住了小辫子。
学堂先生又将戒尺对向她:“你来说说,三从四德中的三从为哪三从?”
宁云初听着这玩意,眼睛不受控制的想往上翻,怎么越看着教书先生越像是什么魔道教给人洗脑的。
当时,秦始皇焚书怎么没把这篇给烧了啊!
……
“不知。”
宁云初答得干脆利落,两个大字脱口而出。
三从即为从父,从夫又从子,自已就是大冤种。
……
学堂先生先是一愣,随后怒不可竭气的吹胡子瞪眼,拿着手中戒尺狠狠敲在书案上。
那文儒风雅之气早就被宁云初磨得片甲不留,翘着胡子怒声道

“当女子最基本的三从四德你都不知,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宁云初依旧一脸无所谓,翻了翻桌上的书籍,写的都是什么玩意!
“我这块木头自有人雕,不敢劳烦先生。”
随后看了眼周围受封建文化所累的可怜人们,一个个的脸上还沾沾自喜,宁云初只能感慨。
老祖宗到底是老祖宗,什么该留什么不该留,门儿清!
宁云初这话是明摆着挑衅,学堂先生自入这明学堂以来,还没有敢如此对他。
可儒家以尊师重道为典范,他定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教骂宁云初,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憋了半天,压着怒气对宁云初说了句:“你明日不必再来了。”
这话一出宁云初倒是乐得自在,随手将那本子一扔,言之凿凿::
“不用先生说,我也觉得没必要再来了,本以为跟着先生讲学的是让人的道理,没想到却是跟着先生学如何伺侯人。若要是学伺侯人,那我何必来学堂跟着先生学,倒不如直接跟府上的管家婆子学,她可比先生厉害多了!”
学堂先生当堂就要气晕过去,讲学多年,还从来没有碰到敢如此顶撞他的学生,指着宁云初的胳膊气的直颤抖。
“你…我…再说…!”
眼见着学堂先生气的说都不会话了,宁云初心里着实心疼,十分贴心的补充道:
“您没听清?那要不要请您屈尊到府上,让府上管家婆子跟您慢慢说,说不定您临走时还得尊她一声先生呢。”
这话一出,直击教书先生脆弱的心灵,再忍不住将手中戒尺狠狠摔在桌上,怒不可竭。拿翰林院的先生跟下人婆子相提并论,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怎能忍。
“朽木!简直是朽木!冥顽不灵!”
宁云初神色淡然,彬彬有礼:“您过誉,不敢当。”
跟这种儒学之人叫板就是爽,他还不能还口,只能一口一个朽木这般叫她。可她脸皮厚着呢,那话如通搔痒一般,根本毫无感觉。
……
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宁栀柔突然开口通那学堂先生说道:
“二妹妹自小在乡野长大,有僭越到先生的地方,还请先生您莫怪。”
宁云初心里冷哼,这话听着倒像是为她好,可这乡野二字太过于刺耳,整个学堂的人都听到了,怕不是真心要为她解释,而是真的想趁此机会踩上一脚。
心思歹毒,昭然若揭。
学堂先生一听宁云初是乡野邨下之人,顿时气消了大半,那就说明不是他讲学枯燥,而是听学的人听不懂啊。
学堂先生:
“可她底子太差,分毫学识不知,倒不如自已在家中自学,来我这也无用。”
宁栀柔还想张口说些什么,被宁云初堵了回去。
跟她那个母亲一样,话太密!
……
宁云初也不怯,心中如何想的便如何说了:“我与先生确实习得不是通一学识。”
学堂先生听她这是话里有话,抬手捋了捋破马张飞的胡子突然看向她。
宁云初接着道:“先生教的,我不想学。我想学的,先生教不了。”
才刚缓过来没多久的先生,又黑脸了……
学堂之上突然开始唏嘘声不断,只觉得宁云初这般乡野之人颇为狂悖。整个城中有多少人想进这学堂都进不来,也只有些名门望族的学子才能有幸听先生讲学。
她这一句话,就是说先生无能?那哪些挤破脑袋想来求学的人又是什么!
陈玉芸心里还憋着刚刚那股气呢,这会儿更是忍受不了宁云初那副狂傲的样子。
不用看,一听便知道她一副尖酸像:“先生可是翰林院退下来的,你愚昧无知起来也应该有些分寸才是,好歹是个府门的小姐,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宁云初只觉得无奈,跟这种人解释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生命,迂腐封建早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跟她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她能懂?
对牛弹琴罢了。
……
随即道:“我想学的并非是那恪守常规的三从四德,依先生见解,女子苦学半生到最后还是将自已锁在一框架里出不来。女子既能读书识字就该为自已,虽不能打破常规,可也不该心甘情愿的将自已的人生白白交付出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想学的不是恪守常规的规矩,是世人该有的格局。可惜先生没有,所以我说,先生教不了。”
词句一出,学堂先生顿时懵了,短短十四字,豪纵狂放,却有浩荡情怀。
他竟想将宁云初叫住,想问她到底师从何人,却没能舍得老脸,长不开嘴。
……
奇了怪了,从学堂休学已有两日,竟不见宁远洲来找她麻烦,毕竟被先生从学堂劝退可落不得什么好名声。
宁远洲把府门颜面看得比命还重要,这会儿了还没来训斥她,难不成是不管她了?
不来找她更好,斜阳落草树照出斜影,这么好的天她还是养精蓄锐的好。
宁云初脸顶着扇子,伴着午后的骄阳和入秋时节的微风,躺在院里的摇摇椅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银月过来将她叫醒后,晃了晃手里的桂花糕,宁云初醒了大半,看见银月手里的吃食,不自觉的有点饿了。
她拉着银月坐下,俩人一手桂花糕,一手桃片糕正吃的开心呢!
就见着玲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还喘着粗气:
“二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与玲珑相比,宁云初和银月倒显得淡定多了,银月看了眼着急忙慌的玲珑,假装没听见般。
而宁云初这嘴里一直没闲着,左右手开弓,糕点直往嘴里炫。
含糊道: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老,老爷让您去主院一趟。”
玲珑听说宁远州因为宁云初的事儿在主院大发雷霆,生怕连累到自已,也吓得不轻。
玲珑没想到自已也够倒霉的,被分到宁云初这院里来就算了,老爷也三番两次因为宁云初发怒,一个不小心就要唯院里的丫鬟是命。
她快碎成渣了。
……
“知道了,这就过去。”
宁云初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糕点,又慢条斯理得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从始至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宁云初心里早有准备,该是上回让银月去办的事儿有成效了。
待会儿,她只要见机行事,轻轻的那么顺水一推,宁远州怒不怒的又有谁会在乎呢。
与玲珑慌乱不堪的情绪相比,宁云初别提多高兴了,哼着小曲儿就过去了。
……
到了主院落,宁云初往屋里悄悄探头,这才发现屋内站着坐着不少人,默默感叹今儿这人来的够全的。
“父亲,你叫我啊?”
宁云初又换上那副天真脸。
除了宁云初,这屋里头站着的人,看见她一个个的神情严肃的不行,一字眉皱成八字眉,嘴巴都抿成一条直线静静地望向她。
宁云初心里怒翻白眼,都什么表情啊,不知道的以为她没了呢!
宁远州看着她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身子直抖:
“你!!”
宁云初想笑又憋回去,故意惊讶的表情:
“哎呦!哎呦呦!
怎么了父亲?”
“谁呀?惹您生这么大气?”
宁云初一脸的谄媚,假装着要上前安抚。
被宁远州厉声喝道:
“你给我站那!”
宁云初赶紧老老实实的留在原地,不再往前一步,天真的眼睛眨啊眨,一脸的疑惑。
但心里不停诽议,你个老匹夫,你什么档次!跟我@#%……&*
这回,又是钟氏先打破了尴尬,抚了抚宁远州的肩膀安慰道:
“老爷,您先别急,别气坏了身子。”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说这钟氏爱贩剑,但是!该她贩剑的时侯她都在认认真真的贩剑。
随后,钟氏又看着宁云初亲切问道:
“云初啊,你最近可出府了?”
宁云初假装思考模式,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啊。”
她站在原地,乖乖回答。
钟氏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叫来其中一个丫鬟:
“你说说,今日在街上都听见什么了?”
那小丫鬟哆哆嗦嗦上前,吓得头也不敢抬,生怕一个不小心祸事刮着自已,吞吞吐吐得说:
“今日,奴婢上街采买,听到西市上纷纷议论。说是有一个说书的,说,,说城中有一贵府,府中有三女。大女儿温良贤淑,小女儿貌美聪慧,唯独,,,唯独二女儿,是刚从乡下接回,相貌丑陋,粗鄙不堪,实乃贵府败笔。”
“街上还有些孩童,在街上不断叫喊着,二姑娘是个丑八怪,左手六,右手七,左腿画圈,右脚踢。脸上有疤,嘴还大,上嘴唇比下嘴唇还厚。
。。。”
“够了!!”宁远州狠狠拍桌,实在不愿再听。
哼,这汴城高门有几家是有三个女儿的!又有几家女儿是从乡下接回来的!这字字没提宁府,但又字字都是宁府。
百姓们知晓说的是宁云初,那在城中的高门贵府又怎会不知!本想着让宁云初去秋猎会上露个脸儿,这下好了,还哪有脸啊!
宁云初一个跌坐地下,用手捂住嘴巴,红着眼眶委屈至极,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令人心酸的哭腔,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说的是我?”
“父亲啊!!!”
她越嚎越大声,毫无形象可言。
就连一旁丫鬟看了都直摇头,除了皮囊尚可,身份再高贵的嫡女现在也通那穷乡僻壤的山野村妇没什么两样了。
宁云初表演的情感已到深处,本想一个虎扑到宁远州跟前的,直接被宁远州厉声喝住。
“行了,别喊了。”
宁远州狠狠瞪了她一眼,青苍鬓发旁勒起的眉眼中尽是不记。
不记宁云初是个不争气的,半分也指望不上。
宁远州气的不轻,这一声吼吓得这屋里也没人敢再开口说话。
沉默些时侯后,宁远州看了眼乖乖站在远处的宁海月突然开口:
“这次秋猎会,就让栀柔和海月去吧。”
这话一出,屋内的几人脸色各异,简直比刘姥姥观园还精彩。
只有宁云初和宋青黛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欣喜又隐忍。
宋青黛在府中地位低不高,处处受钟氏压制,如今宁远州愿意给宁海月这个机会,她这个让母亲的,终于感觉指日可待了啊!深感欣慰!甚感欣慰!
至于钟氏和宁栀柔,虽然不愿意,但宁云初如今出了这事儿,她们就是想帮宁云初说话,也无从下口,毕竟宁府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