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高兴道谢。
走出文化厂,此时烈阳高照。
她揣着激动的心,回家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裴进扬。
谁知,刚进院子,就看到里面挤满了一群人。
一群青涩的战士围簇着一个女人。
苏清定睛一看,就看到那被围簇的人是贺兰兰。
此刻,她坐在轮椅上,手捧鲜花,巧笑嫣然。
而裴言,则推着她的轮椅,神情柔和。
两人就像电影海报上的男女主一样。
这一幕太刺眼,苏清强压着心里的酸涩。
她刚要走进,就听到周围的调侃声响起——
“恭喜嫂子出院,营长怕你在医院不习惯,特意接你回来修养。”
苏清被这话刺得心脏痉挛,脚步也顿住。
上辈子,裴进扬怕她闹,警告她不准去军区,除了大院里的人,没人知道她是裴进扬的妻子。
所以她根本就没想到,大家会把贺兰兰认成自己。
压着胸腔的窒闷,苏清抬腿走进去。
这时,有战友也发现了她,看着她后,问:“这位同志,你是?”
苏清张嘴想解释,就被贺兰兰打断:“她是进扬哥请来照顾我的护工。”
话落,她几乎下意识就去看裴进扬,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反驳。
可裴进扬默不作声,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苏清心口一酸,心也沉了下去。
半响,她才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涩,自己解释:“我不是护工,我是你们裴营长的……”
老婆二字,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的裴进扬却倏然出声。
他扫向那些战士,沉声下令:“好了,晚间训练要开始了,夜跑二十圈。”
这声令下,战士整齐划一离开了大院。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苏清和裴进扬还有贺兰兰。
三人之间,气氛一顿安静诡异。
几分钟后,贺兰兰先矫造的开口:“进扬哥,天黑了,今晚可以在家里暂住一下吗,这里离医院近,我明天过去也方便。”
“不行!”苏清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是她和裴进扬的家,贺兰兰住在他们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可裴进扬并没在意她的话,转头对贺兰兰说:“行,那你今天就住客房,先去休息吧。”
贺兰兰喜笑颜开:“进扬哥你真好。”
苏清心口又酸又涨,贺兰兰噙着满足的笑意滑着轮椅进了屋。
下一瞬,裴进扬抓起苏清的手,进了楼上的主卧。
关上门后,她感觉手上力度一松。
接着,裴进扬的训斥就砸下:“苏清,刚才当着战友的面,你又想闹出点什么名堂!”
听着这话,苏清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裴营长说笑了,我一个护工能闹什么。”
裴进扬脸色冷了几个度:“好好说话。”
“我有说错吗?”苏清心中委屈,“刚才贺兰兰说我是护工,你不也没反驳吗?”
裴进扬唇瓣抿成直线,沉默了一瞬。
过了会,他冷冽的声音传来:“兰兰因为上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有了心里阴影,她是无意说的,你当场拆穿只会让她难堪。”
“难堪?”苏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圈都红了。
“那我呢?身为你的妻子,却被当成一个护工,我就不难堪了吗?”
这一瞬间,她甚至想问裴进扬,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哪怕不爱她,最起码的尊重也要给她吧。
“只是一件小事,你不要上纲上线。以后有机会再解释。我先回部队训练了。”
可裴进扬只说了一句,就走了。
望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苏清忍不住自嘲一笑。
是不是在裴进扬眼里,不管怎样,都是她无理取闹。
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让裴进扬回心转意了。
……
第二天,苏清正在吃早餐。
没过多久,贺兰兰也醒来了,看着餐桌上简单的粥和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