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上了黑影,月光将树叶的枝丫倒影在窗上,我站的腿都有些麻了,他还在临摹,
“世子,天儿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别累着眼睛。”其实是我自己受不了了,站在这里陪着他,连大声呼吸都不敢,昨夜的难受劲儿还没过去,我也想早点回厢房去休息。
他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句,搁下了毛笔,“你伺候我休息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休息是从不让人伺候的,除了昨夜我使了手段帮他宽了衣服,这之前任何人都无法与他近身。
见我半晌没说话,他投过目光,“怎么?不肯?”
我去了他的房间将床铺抖开,他随后进来,关了房门。自然又流畅。
我僵直了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倒是自然,双臂展开,等着我过去,“忘记怎么伺候我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解他的衣服。
可昨夜是因为知道势在必得又不得不做,今夜除了紧张,我还生出一丝不愿来。
这算什么?今日他也被下了药不成?手哆嗦着,连一个盘扣都解不开,
他的呼吸缓缓沉重,热气喷洒在我的头顶,空气变的暖昧不清,他的手搁置在我的腰上,慢慢收紧,“怎么不见你昨日这么害羞?”
脑袋轰的一声,整张脸都变的灼热,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那他为何今夜.
我抬头,正巧他低头,柔软的唇碰触,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往日这样一个清冷的人,此刻浑身却炙热的很,
他将我带倒在床上,声音如同羽毛拂过,“既然你选择就别后悔。”
后悔?我也要有可后悔的筹码才行。
这一夜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每上朝回来都要叫我过去伺候。
直到第二日要上朝时才放我离开,
如果遇到休沐在家,他也会拉着我在书房里画一天的字画。
偶尔情不能自持时,差点就在书房越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我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来变成了顺其自然再到后来竟然有些喜欢每日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光。
不可否认,我有些喜欢,每每与之独处时我都不由侧眸去看他的脸。
却被他敲了头,让我专心临摹。
这个光风霁月的公子,如此出众,京中姑娘都纷纷倾心,而我又怎能免俗?
可我太明白我们之间身份带来的鸿沟。
老夫人从一开始的担心她孙儿不行,到现在又担心她孙儿太行。
眼见着世子一日日沉溺在我这里,老夫人终于要摊牌了。
7.
她将我叫去,先没说为何,而是让剑兰端了一本盘的金银首饰任我挑选。
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夸我事情办得好,让我看着选我喜欢的都送给我,
我没客气,出了府,有的是用钱的地方,我拿了银子首饰没要。
老夫人很满意,这才说明意图,“叙舟年纪不小了,我做主给他说了一桩婚事,是内阁老董家的嫡孙女,今年十六与叙舟的身份也匹配。”
“是。”我低眉顺眼,“老夫人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叙舟也这般说,他已经点头应允了,但因为太后丧期国孝三年未满,所以定在了明年这个时候行嫁娶。过两日便到他们府上去下聘。”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怕被看出来,又缓缓放开,心里的酸涩如同每日喝的一碗碗苦药,侵入了骨髓里
原来他已经定好了要迎娶的小姐,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早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可听到的时候还是难免心中酸涩,这可能就是人的自私心在作祟吧
随即老夫人掏出了我的身契,“当初说好,若你办得好,等到新妇过门任你选择,现下你办的很好,这身契我提前还与你,是留是走,随你。”
我想老夫人是担心世子的心思在我身上过多,而惹得新妇过门夫妻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