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酒里下药?”他的声音气急败坏,
酒是老夫人让翠竹端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孙儿行不行,无关乎我这个下人会不会因为触怒世子而被乱棍打死或者发卖出去。
我颤抖着手,将他的外衣脱下,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抖,“世子,奴婢服侍您睡。”
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我被压在软床上,炙热的身子贴着我,将我压的结实。
抬眸,他的神情仍旧冰冷,可因为药效的催促,他喷洒出的呼吸变的灼热,眸光涣散,声音却带着狠厉,“青音,你就那么想做通房丫鬟吗?”
不是我想做,是我不得不做,
“求世子疼我。”
男人喉结滚动,眼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也被遮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你别后悔!”
我不是不想后悔,只是我没有后悔的资格。
身为被承义侯府买回来的贱籍丫鬟,别人能看到我最好的命似乎就是当个通房,或许有一日抬举做个妾室,永远一辈子做小伏低,看着自己也叫夫君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举案齐眉。
也许会生下一男半女,要么是庶出,要么便是连庶出都不如的通房之子,一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府里做着边缘人物,了此一生。
哪一个我都不想。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响午,床旁的位置早已经凉透,
第一夜,他并算不上温柔,折腾的我浑身疼,明明那酒解一次就够了,他却又耐着性子故意折磨了我半宿。
起身时,浑身上下酸软的不成样子,皙白的肌肤上多了好几块暖昧的痕迹,
我咬着牙,不声不响,收拾好了房间,将手帕盛给了老夫人,她很欣慰,让我休息几日,可不必去伺候世子了,
正合我意,昨夜我算计了他,今日醒来时他应该很想掐死我吧。
要是我再在他面前晃悠,恐怕得不到什么好脸子。
因为我在世子的房里留宿,府里上下的丫鬟都对我恭敬起来,就连剑兰也不例外,
人啊,就是这样,拜高踩低。
我睡了整整一日,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没人喊我起来吃饭,我自然错过了饭点,我是下人,错过了饭点就没得可吃,只能饿着。
再躺下吧,躺下睡着了就不饿了。
想房门被人推开,是翠竹的声音,“你怎么还在睡?世子差人叫了你几回了,你快去吧。”
“叫我?你没听错?”是叫我去挨骂吗?
翠竹点了点头,“是啊,冬梅说世子问了几次你在哪儿,怎么没去伺候。”
我忙起身,随意理了理衣服,拖着酸软的身子朝着世子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前,我又觉得不妥,去小厨房煮了一壶菊花梨茶端了过去,希望他喝了能消消火吧,
世子在书房,点着灯,眸色认真,手中毛笔一点点描绘,好似在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世子。”我轻声喊了一句
他似是有些慌乱将画好的宣纸团做一团扔到了角落,
再抬眸看我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还知道来?一日没见到你,去哪儿躲懒了?”他一口气问我这么多,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以为经过昨夜的事情,他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在他面前晃悠,可看他的样子,好似当昨夜的事情全然不存在,
难道那药还有抹去人记忆的功效?
我将菊花梨茶呈在他的面前,“您喝盅甜茶。”
他垂眸看了茶盅一眼,又抬眸看我,眼中透出戏谑,“这茶总没有问题吧?”
我忙摇头,“没.…”
老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逼我了,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菊花味清,梨子香甜,这道茶很合他的胃口。
然后他自顾自临摹书帖,只让我在一旁站着,
叫我来,不训斥却也不要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