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甘心你娘用命换来的一切就这么落入旁人的手里?”
“当年我并不知晓你母亲的事情,当知晓时她已香消玉殒.”说着,嫡母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你爹没有子孙福,纳了几个妾室,到死也没能生出一个蛋来,唯独只有你是他的亲骨肉,跟我回去,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像你当年那样被骂野种,他会得到良好的教育,会有优渥的资源,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想要,就会有。”
“若我不呢?”我攥紧垂在双侧的手。
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裘,眼神犀利,“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即使你不要,那本该属于你的财产也会是你的,我只不过是,不想让那份财产落入更让我厌恶的人手中。”
听明白了,她并不喜欢我,但是她有更讨厌的人,更讨厌的人要瓜分这份财产,找到我,是为了恶心那些人,
我还是跟着她走了,回到了沈家
这里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既然能找到这儿,就表明她有的是办法让我在这儿待不下去
更何况我现在待产,沈家一出了什么事就是一尸两命。
我一个女人家,挺着肚子没有丈夫,往日里那些小混混已经来骚扰过几次了。
多亏了书生和郎中打发,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回到了,这个我从没有停留过的家。
豪门大院,果真气派。
有她这个官员嫡女把持,又有沈家贯家财撑着,沈府,说是豪门可谓也不为过。
嫡母名叫秦萦,不过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老夫人身上才有的威仪,我想这就是上位者的威仪。
她召集了沈府上下,宣告了我是沈家大小姐的身份,我原名叫沈青音。
老夫人曾问过我的名字,我说叫青音,她觉着是个好名字,不俗气,所以保留了下来。
她安排了我一个很大的院子,有山有水,比我自己买的那座宅院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还给我配备了十几个丫鬟下人伺候。
“以后沈府就是你当家,但你在孕中,且又快临盆,查看账目与家中的家产等你产子后再说,这段时间你先静养为宜。”
“他们不会服我。”我很清楚,我横空降临,就凭她空口白牙,说我是沈府小姐我就是么?
更何况我没有任何根基,比不得她,上有荣退的父亲,下有上京述职的哥哥。
“当然,他们巴不得将你掀翻,好瓜分沈家财产,可你有底牌。”她看向我挺着的肚子。
“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分娘家财产的。”
“多好,你刚好没嫁出去,只是通房,还被还了身契赶了出来,肚子里又怀着孩子,这孩子一出生就是沈家子,谁敢说没有你爹的血脉?”
她倒是将我的以前打听的一清二楚,连我是通房,拿了身契出来都知道。
也对,她有个在京城为官的哥哥,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就这样,我在沈府住了下来,下人们还算恭敬,毕竟他们只是拿钱干活。1
可有的人就不安分了。
我也终于知道了秦萦说的想要瓜分沈家财产的人是谁。
是沈家的二叔三叔,
他们都是庶出,与我爹并不是一个母亲,老太太头一个就不待见他们,早早让他们分家出去单过了,只不过因为沈家生意多且复杂,一直沟连着。
我爹死了才不过一年,他们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要分掉沈家,赶走嫡母。
不过因为嫡母娘家的威势,一直没得手
二叔三叔来的时候我正在祠堂上香。
三支香点燃递到我的手中我没有接。
秦萦劝我,“人都死了,有些礼数还是要有的,不为别就为了给活着的人看的。”
我才勉强接过香插上,
二叔三叔匆匆而来,指着我就是一顿诋毁,“你瞅瞅,老三你瞅瞅,她哪一点像哥哥?她肯定是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