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淮上灯华 > 第八章 金陵
接下来的几天,谢霁华和阿木就暂住在了林妙可的家里,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都尽量隐匿自已的声息。但谢霁华还是会每天出去赚钱,也就只能在青楼奏奏乐,赚着为数不多的银两。毕竟他们接下来可是要去金陵的,得保证有足够的盘缠来支撑他们到达金陵。
郑屠多次提出要把钱借给他们用,却被谢霁华拒绝了,她以这样尴尬的身份不好欠人情。最后还是郑屠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一拍脑袋,说道:"妹子!你看要不这样吧!你也别去什么青楼了,你就在我的猪肉铺帮帮忙,你让工我给钱,保证比青楼那边来钱快。"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谢霁华第二天便上任了,只不过她负责的是后面的工作,毕竟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郑屠的铺子里怕是会被有心之人说闲话的。
谢霁华在后面,要么砍柴生火,要么磨个刀,有时侯甚至还能宰上一头猪。郑屠也是出手大方,不出几天,谢霁华就攒够了盘缠。只要路上省吃俭用一点,到达金陵城内不是问题。
等到谢霁华和阿木要走的那一天,倒是与郑屠生出了几分不舍。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大家就像是一家人,离别总是伤感的。谢霁华本来想让阿木留下来陪陪郑大哥,毕竟自已此去金陵凶险万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何况自已的身份又那样特殊,稍有一点差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阿木已经离不开谢霁华了,说什么也要跟她一起去,因为在他看来,一开始若是没有谢霁华出手救他,他现在已经死了,金陵之行再凶险又如何,横竖不过是一死。谢霁华拗不过他,只能将他带上了。
谢霁华知道接下来开始她所面对的不再是这种小县城里的贪官草包,等进了金陵,她所面对的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阴险狡诈,甚至她最终的敌人,可是那九五至尊。如今的她一没权二没势,说白了只是一芥草民,拿什么去跟人家斗。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却又不得不去让,这种无力感就像溺水之人在水面之下的苦苦挣扎。所以她才不希望像阿木这样单纯的孩子被卷入到云波诡谲的党争之中。
当年赵虞攻入皇宫,父皇和母后带着她仓皇出逃,通行的还有与她通龄的小宫女巧儿。她不知道父皇母后还有巧儿什么时侯商量好了一切,只知道当时自已昏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被换上了宫女的装扮,可当时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失措,惊恐,她一遍又一遍地寻找自已的亲人。就在这时,她遇上了当时的连顺大将军,丘成云,他遵照先皇先后的嘱托,将还未记十岁的小公主秘密的带出了皇宫。再后来他成为了她的师父,教她习武,教他奇门遁甲,教他权谋之术....当时的她也不知道,为了她,忠心耿耿的连顺大将军被奸臣构陷为叛军。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为了她而牺牲。所以她报的不是一个人的仇,还的不是一个人的情,走的也不是一个人的路,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谢霁华下山之前记得她师父曾对她说过,如今的金陵城中还有一个人能帮助他,那将是她唯一的筹码。只是人心难测,谢霁华不好说那人如今成了什么样,但她只能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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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再次回到了金陵城,谢霁华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虽然她离开时年岁不大,对这里的印象也不算很深刻。只有那巍峨的宫门,还历历在目,门的那一头是她从前死去的家。
话说回来金陵城完全不通于漳县泸州那样的小县城,无论是街市还是小巷中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吆喝声、叫卖声、歌舞声充斥着整条街道。阿木从未见识过这般光景,一开始他还有些胆怯,怕冲撞了这边的人,渐渐的他就习惯了,甚至还敢冲在谢霁华前面了。他回头兴奋的问着谢霁华。:阿姐,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呀?"谢霁华拍了拍阿木的脑袋说道:"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谢霁华寻着记忆来到了精灵城最大的酒楼,幸好它还在通样的位置,谢霁华找它并不是很费力,她领着阿木进了归鹤楼。
谢霁华在归鹤楼只定了一间房,毕竟手里的银两支撑他们在归鹤楼的开销已经很困难了。看来还是不得不快点推进计划了。谢霁华坐在大厅中,时不时地观察一下来往端茶送水的小二,发现归鹤楼的小二都是训练有素的,像一个严密的组织。紧接着她看向掌柜,归鹤楼的掌柜也定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毕竟归鹤楼是那位名下较为重要的财产,他的管理人员必定也是那位的心腹。所以想要以最快的方式跟那位搭上关系,就必须要通过这个掌柜。当然了,他一没信物二没暗号。直接见到大老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只要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她相信以那位老板的性格一定会主动找上她的。
于是她组织好了语言,向着掌柜走去:"掌柜的,你们这边都有卖什么酒啊?"那掌柜慈眉善目,见到客人便堆起了笑脸。:"姑娘可尝试一下我们店的招牌,我们店的女儿红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啊。"谢霁华摇了摇头,表示不感兴趣,继续问:"有没有你们老板喜欢喝的那个若下春,我可是馋了好久了。"那掌柜神色不变,还是笑着:"那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本店暂不提供这种酒,您看您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谢霁华叹了口气转身挥了挥手:"罢了,我这人喝酒只好那一口。"没人看到在谢霁华为转身后,那掌柜脸上的神色很是微妙。
高耸的楼阁中,一扇雕花的大门紧闭着,室内烟雾缭绕,焚着异域的香,楠木的地板上铺了一层雪白的狐裘,不远处的榻上,有一位俊美的男子正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门外有人在说着什么。那男子听完后勾了勾唇。
"你是说,竟有人知道我的喜好?"
"是。"
"是个什么人?"
"一位身着白衣,戴着面纱背着古琴的年轻女子。"
"哦,我倒不记得我什么时侯结识过这样的人物?"
"那公子您看该怎么处理?"
"这么有意思,当然要找她玩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