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风声拂过,仪器滴滴作响,却无人应答。
温梨书眼角被风吹的发红。
又想起和陆淮川相伴的那些年。1
他温柔把最好的都给她:“老婆,我寻来的金丝楠木,给你做珠串?”
他宠溺顺从她:“婚后只有我们俩个住,你不用和任何长辈往来,也不用为了家里的事烦心。”
“孩子想要可以要,不要也没关系。”
每次危险的时候,他都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
鉴宝行捣乱的对家,太平观的安保,还有现在……
感情能割舍,但恩情却无法放下?
修行入门的第一课,便是永远不为自己卜卦。
但她已经破戒,也不在乎一次两次了。
温梨书向三清告罪,接着走到窗边,掐指念诀:“祖师爷在上,不肖弟子今日再开天眼,只为消尽心中执念……”
而六爻卦却显示,用卦脚踏两条船,互卦更是落在坎卦上,陆淮川的命数更是下下吉。
意味着,她与陆淮川争吵不断。陆淮川性命难保……
温梨书心口一疼,喉间涌上腥甜。
她手指变幻,按住穴位止痛。
接着开天眼,去看她和陆淮川的姻缘线。
数日前,尾指那根姻缘线还有发丝粗细,现在却淡到看都看不清了。
时至今日。
温梨书仍旧说不清楚,究竟是陆淮川变心才让这姻缘线越来越细,还是因为姻缘断了,陆淮川才会变心……
她再压不住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痛,收卦离开。
一连多日,温梨书都守在陆淮川病床前照顾他。
陆淮川的伤日渐痊愈,可人就是不醒。
医生和陆淮川的助理急的团团转,甚至花大代价请了国外的专家,结果却一无所获。
半个月后。
陆淮川的身体机能开始下降,冷峻的面容也消瘦下去。
陆氏集团夺权动荡,股价下跌。
温梨书也没法再坐视不理。
当夜。
她支开病房里的人,照着古籍的方法在陆淮川各处穴位上扎针。
接着闭眼掐诀开天眼,封住蛊虫退路后,拿出一柄短刀,果断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血腥气蔓延,蛊虫钻进温梨书体内时。
病房内只剩一句平静的低喃。
“缘起缘灭……陆淮川,还清你的救命之恩后,我们再无瓜葛!”
第二天。
陆淮川就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温梨书靠在他的病床边,眼下满是疲惫。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
眼看指尖就要碰到温梨书,她长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你醒了。”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语气平的听不出一丝感情。
陆淮川也冷了脸,收回指尖:“嗯。”
相顾无言。
温梨书干脆起身去叫医生。
却不想陆淮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梨书,离婚协议待会会送到医院,你记得签字。”
那些变心是真的,对她的埋怨也是真的。
“你当时为什么要护着我?”温梨书问。
陆淮川凝眉,只说了句:“不管是谁,我都会护着。”
温梨书心一瞬间空了。
安云染说的对,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只要你答应把太平观的开发管理权给我,我随时都可以签字。”
莫名的,听见她答应,陆淮川眉头反而皱得更深,心底升起一股烦闷。1
温梨书也没等他回答,蛊虫在心口涌动,触及神经的痛苦让她差点站不住。
她撑着一口气,踉跄走出病房……
陆淮川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离婚,可听到温梨书答应时,还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下来,像是有一道程序设定在在脑子里,叫他必须这么做!
他疑惑困顿,温梨书却在签下协议书后,拿着助理给东西,离开了医院。
她没和任何人告别,独自回了太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