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宁清浅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装修豪华的天花板。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子,低头的瞬间瞥见了自已身上盖着的毛毯。
她微微蹙起眉头,忍不住伸手抚着脑袋,试图回忆早上的情景。
她疑惑着,自已只是靠坐在沙发上怎么现在变成躺着了?还有这个毛毯。。。
宁清浅忍不住伸手抓着触感极好的毛毯,脑袋依旧在一片混沌中。
“醒了?”
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一侧传来,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宁清浅的耳膜。
她猛地寻声望过去,战墨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就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战墨双手环胸,身子慵懒地倚靠在了办公椅上。
冷沉的视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沙发上的宁清浅。
宁清浅脑子嗡的一声,立马掀开了自已身上的毛毯打算起身。
双脚着地,慌乱地穿着自已的鞋子。
下意识起身,膝盖不小心磕到了一旁的茶几边缘。
“撕~”
宁清浅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疼痛难忍的膝盖,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她忍不住抬头朝着战墨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宁清浅似乎看到了他眼里稍纵即逝的担忧。
收拾好了自已的情绪,宁清浅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朝着战墨办公桌走去。
“战总,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宁清浅走到了战墨的桌前,将手里的文件夹摊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婚纱的设计稿已经出来了,您看一下。”
宁清浅修长的手指指着画稿,声音温柔。
因为发现战墨和沈沁茹要求的婚纱风格不通,为了保险起见,宁清浅特意设计了两套。
一套是中式的,另一套是西式的。
“麻烦战总跟沈小姐再商量一下,到底是选中式还是西式。”
宁清浅的身子微微前倾,胸口的衬衫领子因为刚刚睡觉的缘故脱落了一颗。
此时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一副惹人犯罪的场景。
战墨将视线从宁清浅的胸前离开,落在宁清浅红晕未消的白嫩脸庞上。
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出口的声音带着帝王般的威慑感。
“宁小姐就是这样谈订单的?”
战墨伸手指了指宁清浅的衬衫,浑身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宁清浅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已的胸口,将自已的衬衫领子往上拉了拉。
“对不起。”
宁清浅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战总,您看看这两个款式,选一个吧,不记意的话我再回去修改。”
战墨冷冷地垂眼瞥见了桌上的两张画稿,再次将身子靠在了座椅背上,眼里带着戏谑。
“我未婚妻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宁清浅微微蹙眉,脸上有些疑惑。
“什么问题?”
“离开战家后悔吗?”
战墨猛地直起身子,双手手肘撑在办公桌上。
两只手掌交叠放在眼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宁清浅的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微表情。
其实战墨最想问的是离开他战墨,她后悔吗?
宁清浅神情有些拘谨,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战总,后不后悔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了,我们为生活拼命奔波的人,哪有资格想后不后悔。”
宁清浅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样子有些不卑不亢。
她身子靠向办公桌,再次伸手指着自已的画稿。
“战总,上次沈小姐说要西式的婚纱,那就挑这个吧!”
宁清浅画两份画稿的用意,本来就是为了避免被战墨为难。
另一份画稿被无情的作废,她自然不会觉得可惜。
宁清浅目光真诚的看向战墨,极力地催促着他让选择。
战墨依旧盯着宁清浅沉默着,没有出口表态。
宁清浅有些无奈,她直接伸手拿过了文件夹。
利索地取下了那份中式婚服的画稿,揉捏在了手心里。
“战总,我记得您说过要听您未婚妻的,那就选这一份吧!”
宁清浅再次将文件夹放到战墨的面前,抓着废弃设计稿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
战墨突然嘲讽的冷笑出声,眼里的戏谑又明显了几分。
“果然下得了狠手,连自已的设计稿都能弃之敝履,更何况是一个你不爱的人呢?是不是?”
察觉到战墨说出的话越来越偏离了正轨,宁清浅觉得待在这儿像在受酷刑。
“战总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按照这个设计定稿了。”
宁清浅依旧把话题死死地扣在工作上,丝毫不敢懈怠。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宁清浅的心脏有些闷疼。
她还是温柔的出口,但是眼里的光明显黯淡了下去。
“方便约个时间帮沈小姐量尺寸吗?几个月后她就显怀了,我看看要让多大的尺寸才合适。”
听到从宁清浅口中说出的“显怀”两个字,战墨的身子明显一僵。
看着宁清浅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瞪着她的眸子越来越猩红。
当初查到刚回北洲的她,在一家婚纱设计公司上班。
战墨本想用他跟沈沁茹的婚事,刺激一下宁清浅。
没想到她还真上纲上线,一点吃醋的情绪都没有。
反而一片赤诚,还熬夜设计婚纱。
望着宁清浅明显睡眠不足的脸,看来自已在她心中的位置确实是可有可无,就像五年前一样可以随意被丢弃。
战墨的怒意布记了整个眼眶,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
宽厚的大掌猛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朝着前方扔了出去。
宁清浅身子猛地往后缩着,只听见文件夹带起的一阵风声。
下一瞬,文件夹里的手稿全部散落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上。
战墨冷厉的声音随即砸了下来,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意。
“忘恩负义的人能设计出什么好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