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肖宁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沓纸。
「大人，搜查完了，一共找到了一百多份文件，都是细作活动资料，此外还有一些银两。」
「有多少？」
「大约一千多两。」
「哦？」
我皱了皱眉头，这大福商行作为瀛州暗查司的一个联络站，怎么会只有这么点银子呢？
「大人，这些文件怎么处理？」
「全部带回去，仔细研究。」
「领命！」
牟肖宁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
晚上九点，我回到了自已的理政堂，牟肖宁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大人，你找我？」
「肖宁，坐吧。」
「谢大人。」
牟肖宁坐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肖宁，大福商行和夜无二的议事堂都搜查完了？」
「是的，大人，都搜查完了。」
「有什么发现吗？」
「除了那些文件外，就是一些银两，其他没什么了。」
「肖宁，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能说得具L点吗？」
「肖宁，你觉得咱们密探司内部，有什么问题吗？」
牟肖宁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指的是……」
「比如说，咱们的经费问题。」
牟肖宁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大人，不瞒您说，咱们密探司的经费确实很紧张，上面给的钱很少，很多时侯都不够用。」
「那你们杀手呢？难道也没有钱吗？」
「我们杀手更惨，每次执行任务的时侯，上面给的钱都是按人头计算的，一个人只有几两银子，勉强够生活，如果家里有老有小的话，那就只能饿肚子了。」
「那你们没有想点别的办法吗？」
「大人，您的意思是……」
「比如说，捞点油水之类的。」
牟肖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大人，不瞒您说，油水是有的，但都是上面默许的，如果搞得太过分的话，也会被查处。」
「哦？还有这种规矩？」
「是的，大人，密探司有密探司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那你说说，都有什么规矩？」
「这……」
牟肖宁犹豫了。
「肖宁，你是我的兄弟，我只相信你，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大人，我不是不想说，只是……」
「这是什么？」
「只是这规矩……」
「这规矩怎么了？」
「这规矩……是上面定下来的，我们下面的人，只能遵守，不能违抗。」
「那就是说，如果你们违反了这规矩，就要受到处罚？」
「是的，大人。」
「那如果你们不干呢？」
「如果不愿意干，可以辞职，但需要支付一笔违约金。」
「违约金？」
「是的，大人，密探司的规矩很严格，如果不想干的话，需要提前三个月提交辞呈，并支付相当于三年薪俸的违约金。」
「这……」
我愣住了，没想到密探司还有这样的规矩。
「肖宁，你们平时的生活开销大吗？」
「大人，不瞒您说，我们杀手的开销很大，除了自已的吃喝拉撒外，还要给家里寄钱，如果家里有老有小的，开销就更大了。」
「那你们就没有别的收入了吗？」
「除了上面给的那点银子外，偶尔也能捞点外快，但都不是很多，毕竟上面有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那你们……」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大人，您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们有没有想过，赚点更多的钱？」
牟肖宁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大人，您的意思是……」
「肖宁，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赚点钱，你愿意干吗？」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侯骗过你？」
牟肖宁沉默了，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
「大人，您让我干什么？」
「肖宁，你知道我们今天抓的那个瀛州细作吗？」
「知道。」
「我估计，他的家里肯定藏着不少钱，我想让你去把他找出来。」
「这……」
「肖宁，我知道你很为难，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你至少能拿到五千两白银，而且这钱是干净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大人，您让我考虑一下吧。」
「好，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牟肖宁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上午，牟肖宁来找我了。
「大人，我干。」
「好，肖宁，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大人，我什么时侯动手？」
「今天晚上吧，晚上方便一点。」
「领命！」
……
晚上十点，牟肖宁出发了，他带了三个兄弟，都是他的亲信。
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直接来到了夜无二的家里。
夜无二的家是一个四合院，面积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
牟肖宁和三个兄弟分成了两组，两组人通时行动，一组负责警戒，另一组负责搜查。
……
晚上十一点半，牟肖宁回来了，他背着一个大包，包里装记了银两和金条。
「大人，我们搜到了将近一万两白银，还有几十根金条。」
「好，肖宁，你干得不错。」
「谢大人夸奖。」
「肖宁，这些钱你先保管着，明天我再安排。」
「领命！」
牟肖宁走了出去，我看着桌上的银子和金条，心里暗暗盘算着。
……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牟肖宁来到了冯启年的议事堂。
我把情况向冯启年让了汇报，冯启年听完后，点了点头。
「一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钱？」
「大人，我想把一部分钱分给兄弟们，毕竟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也该得到点奖赏了。」
「嗯，你考虑得很周到，我通意了。」
「谢大人。」
「一凡，你要记住，我们暗查司的规矩很严格，不能坏了规矩。」
「是，大人。」
……
回到理政堂后，我把牟肖宁叫了过来。
「肖宁，这些钱你先保管着，到时侯我会给你一个名单，你按照名单把银子分给大家。」
「是，大人。」
「肖宁，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大人，您请说。」
「肖宁，我们虽然是杀手，但也要讲规矩，不能坏了规矩，你知道吗？」
「大人，您放心吧，我懂规矩。」
「那就好。」
……
下午未时，我列出了一个名单，上面是我手下所有兄弟的名字，包括李当十、袁不飞、王宁远、十三妹和牟肖宁。
我根据每个人的职位和贡献，给他们分了一些钱，其中牟肖宁是最多的，我给他分了五千两白银，其次是李当十、袁不飞和王宁远，我分别给他们分了三千两白银，最后是十三妹，我给她分了两千两白银。
当然，我自已也没少拿，我拿了剩下的全部银子，大约有两万多两。
……
当天下午，牟肖宁把钱分给了大家。
晚上九点，牟肖宁请我吃饭，我们两个人找了个小酒馆，喝了几杯。
「大人，我没想到您这么照顾部下，我真是跟对人了。」
牟肖宁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话也多了起来。
「肖宁，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理当相互照应。」
「大人，我敬您一杯！」
「好！」
我举起了酒杯，和牟肖宁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