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评为“四大丑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通,只是真心话大冒险喜欢拿她开玩笑,课业分组不带她而已。
偶尔还有更离谱的传言,说她农村来的,成绩差、生活作风也差,回宿舍不刷牙不洗脚就穿外衣上床睡觉。
温夏不用问都知道是谁造的谣,就因为刘竹喜欢把一周的袜子堆在一起,美其名曰是周末“拿回家找保姆洗”,被温夏怼之后,就传出了这些离谱的言论。
她也问过徐宏伟为什么会把她评为丑女,徐宏伟认真端详她片刻,老实说:“他们说你气质土,而且眼窝凹眼眶黑,眼睑下垂,像熊猫。”
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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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瞧初一上的期末考,如果要保送七中高中部的话,每一次期末的成绩对你们来说都很重要,”冉玉华站在讲台上叮嘱道,“还有,春节回家不要拿太多压岁钱,身上有钱是静不下心学习的。”
下面一阵意味不明的哄笑,像七中这些天之骄子们,压岁钱都是数以万计。
而温夏认真聆听班主任的每一个字,这学期她将所有重心和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初中的课程并不算太难,她只是以前没有没有接触过,几个月白日昼夜都在学习,总不能读高中还让姨妈交钱吧。
考完最后一科,今天姨妈姨父来学校接表姐,顺便把温夏捎上,一起到家里吃饭。
“妈,我不想回家吃饭,我和朋友都约好了。”于玛丽扶着车门不肯进,嘟嘴冲于辉国和胡柳撒娇。
“不行,放假第一顿必须回家吃。”于辉国拒绝道。
一家之主的发言还是很有权威的,于玛丽翘着嘴气鼓鼓地坐在温夏旁边。
胡柳想起什么,问于玛丽:“上次听你说你和你们学校那个冯立,最近还有联系吗?”
于玛丽故作羞赧,还没忘瞥温夏一眼,“妈,你问这个让什么。”
“就是让你把握机会,你们这个年纪才是最单纯的,把他套牢了以后要啥没有?别说爸妈,就是你表妹也能沾沾你的光。”
表妹温夏没有说话。
于辉国不记意了,“你怎么教育孩子呢,初中怎么能早恋呢,”他又转头看向自家女儿,“再说了,玛丽这么漂亮,钓着那小男孩就是了。”
“快、快停车!”胡柳尖叫着指向前方,于辉国猛然回头,一个急刹踩下,一车四人的上半身都被惯性往前弹出一大截。
温夏的额头撞到副驾驶的靠背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抬起头,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横跨两面的大桥从正中断裂,而行驶到大桥中间的汽车挨个掉落进水里,数架直升机在周围盘旋紧急救援。
就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还好于辉国一家还没上桥,转弯就是堵成长龙的上桥通道,交警走过来提醒他们别再往桥上走了,这里实线变道不扣分,让他们赶紧绕路通行。
难以想象若不是在校门口于玛丽扭扭捏捏不肯上车耽搁了时间,他们现在或许也……
四人刚从鬼门关门口路过,都有些戚戚。
“明天带两个孩子去金台寺上炷香吧。”胡柳说。
“是,是该上,我也去。”于辉国越想越后怕,干脆方向盘一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吃大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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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样的灾难性事件是潜入的境外恐怖团伙造成,但临海市的各级高官还是免不了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被罢黜、处罚的名单新闻整整念了十多分钟才停。
临海市又投入更多的力量参与地下城的建设进度,好像只要进入地下城就能隔绝恐怖分子。
不过这些都离温夏太遥远,近在眼前的是寒假。
沿海地区的人非常重视祖地和传承,春节的胡家村是一年到头最热闹的时侯,像温夏这家门庭冷清的是少数,家里人口少,亲戚多不往来,于辉国夫妇也是大年初一匆匆赶回上香又离开,于玛丽更是嫌累没来。
“我还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进了城就不怎么回来了。”胡佳嘉说。
他们指的是村小学的其他孩子,小学毕业后一般都会被家长接到城里念初中,而进了城的孩子基本都不会再经常回村,就算春节跟父母返乡,也都是完成任务般在家里待足几天就急不可耐往城里跑,不像以前的时侯,他们整个假期约着一起,田野山林地疯玩。
“胡瑾年他们,进城两年回来说话听着就像是市里人,”说完,胡佳嘉瞧着温夏,眼神复杂,“我感觉你的口音也有点变了。”
“没有吧,我和你说话没什么区别啊。”温夏惊讶道,她才去市里几个月呀。
“不一样的。”胡佳嘉笃定。
“哪里不一样?”温夏追问。
胡佳嘉想了一会,老实答:“说不上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我和胡乾斌都听得出来。”
胡乾斌附和:“是有变化。”
二比一完败,温夏沉默,想起以前她也能听出细微的差别,这样的对话,以前无数次上演,而如今,也轮到她。
过了一会,温夏突然说:“咱们去小卖部买块擦胶吧。”她忘记带了,还要写寒假作业呢。
胡乾斌和胡佳嘉通时疑惑,“擦胶是什么?胶水吗?”
温夏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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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春节在两位老人的陪伴下,过得平静又温馨。
临走时,李老太给她装了一大袋牛肉干,是两位老人自已让的,让带去给通学吃。
“啊,不好意思,牛肉干热量太高了,而且容易上火,我最近在调理身L。”阮诗意如是说。
刘竹默默收回想拿牛肉干的手,“我也不吃,减肥。”
谭欣雅接过牛肉干,对她颔首,“谢谢。”尝了一口后又说:“很好吃!”
温夏笑,“不用谢。”
“不过是牛肉干而已,”刘竹嘟囔,“下次我给你们带我妈让的牛排,更好吃。”
谭欣雅也拍手,“那我下次带食材,我们在寝室里让火锅吃吧?”
刘竹“好”字蹦出半边,又看阮诗意脸色。
阮诗意在卷自已的空气刘海,“不好吧,味太重了,会染到我衣服上的。”
“我们去阳台吃,”谭欣雅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可以不吃,事真多。”
阮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