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发现有人暗中窥视,但陈钊一直表现的若无其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未露出丝毫破绽。
这天周末,他经过那片荒地时,发现一辆豪车停在路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豁口处,一动不动的向荒地里望着。
在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甚是儒雅。
女的很年轻,估计不到20岁,身材高挑,青春靓丽,微微蹙起的眉头,暴露出她内心的不耐烦。
陈钊不是一个喜欢八卦或捉摸别人心思的人,但由于这片荒地的特殊性,从三人身旁骑车经过时,他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这三个奇怪的人。
但也就仅仅看了几眼而已,很快他便将三人抛到了脑后。
他骑着车,一路来到距离北苑七八公里的陂目凹,在最西头的一家老旧火葬场停了下来。
两年来,他有空闲就来陂目凹的火葬场打工,一方面,挣钱补贴家用,另一方面,他的“炁”偏阴暗,陂目凹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对他的修炼有好处。
陈钊走进火葬场不久,一个通样蹬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出现在火葬场岔路口。
年轻人年龄和陈钊差不多,身形瘦小,皮肤黝黑,蹬起自行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得很是费力,见陈钊进了火葬场,他这才将自行车扔到一旁,坐下来休息。
此人便是这些日子一直暗中盯着陈钊的海空悬,和赵岩一样,飞熊卫一级员工。
“妈的,可累死小爷了,这小子耐力也忒好了,真他妈骑的飞起啊。”海空悬自喃道。
这些日子的经历,对他来说,那真叫一个苦不堪言,白天,陈钊上学,他就在校门口守着。
晚上,陈钊回家,他就在家门外守着,风餐露宿,风雨无阻,饱一顿饿一顿,周末还要跟着陈钊到处遛,有好几次都被陈钊给遛丢了。
要不是没发觉陈钊有什么异常,他都怀疑陈钊是在故意玩他。
“这小子一个学生,跑到这荒郊野岭的火葬场干什么?”海空悬望着火葬场,心中疑惑不解。
“难道他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本经过这些日子的暗中观察,他已经基本确定陈钊就是个普通学生,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对陈钊又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思忖片刻后,他将自行车锁在路旁的树上,步行来到火葬场院门口,而后,身形一跃,飞上房顶,又是几个翻越后,他躲藏到一处房檐后,小心翼翼的猫了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火葬场内,几个身着火葬场工装的工作人员正忙着处理尸L,通过身形判断,海空悬一眼就认出给尸L敛容的工作人员就是陈钊。
这小子在干嘛,不会真是到这里工作的吧!
这也太......
海空悬心中好奇。
不,一个高中生怎么会到火葬场工作,他一定是通过这种方式掩盖他更真实的目的,而这种目的一定和尸L有关。
海空悬自认为找到了陈钊的破绽,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钊,生怕一不小心错过某个细节。
可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盯了一整天,一无所获。
黄昏时分。
停尸房,陈钊将最后一具尸L装殓完毕,清洗双手,面容后,来到换衣间换上自已的衣服,走出换衣间时,火葬场老板已在院中等侯。
“小陈,拿着,这是你今天的酬劳。”老板将5张百元大钞递到陈钊的手上。
陈钊将钱揣进兜里,向老板道了声谢,随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火葬场。
躲在暗处的海空悬,亲眼见火葬场老板付给陈钊酬劳,整个人顿时懵了,但他还是不死心,跳下房梁,找到火葬场老板,直接打听陈钊到火葬场的目的。
“你说小陈啊,人家当然是来赚钱啊,还能干什么?莫名其妙。”火葬场老板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眼突然冒出来的海空悬,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便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妈的,我他妈是二傻子吗,人家打工赚钱,我竟然傻啦吧唧的盯着看了一整天。”
“这活没法干了!”
海空悬越想越愤懑,这些日子受过的苦,一股脑全部涌上心头,令他狂躁不已。
他疾步走出火葬场,想着回去以后,无论如何也要辞掉这苦差事儿。
可人倒霉的时侯,放屁都砸脚后跟。
当他来到锁自行车的那棵树时,看着空荡荡的树,忍不住破口大骂,树上只剩车锁,哪还有自行车。
“他妈的,我自行车呢!哪个狗日的这么缺德。”
没了自行车,他只能徒步往回赶,陂目凹这地方,除了家中有丧事儿外,平时鲜有人来这地方,加之天色已暗,就更没什么车辆经过了。
海空悬走了五六公里路,没碰到一辆车,快到城区了,才遇到一辆三轮电动车。
他刚要拦路搭车,等看清三轮车上的人,他嘴角不由猛抽几下,心想,今天点也忒背了,在这儿都能撞到赵岩。
赵岩停下三轮车,海空悬虽说心中不太情愿,可一想还有将近10公里要走,暂且收起心中的傲气。
谁知,他刚抬起脚准备上车,赵岩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赵狗,你踏马是真的狗,你等着,老子和你没完。”海空悬指着远去的三轮车,气的破口大骂。
再说陈钊返回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路过陂目凹乱葬岗时看到的诡异一幕。
一个衣着破烂的人,在乱葬岗上推着自行车狂奔,模样像是一个疯子。
回想那道身影,陈钊马上想起今天在火葬场时,听老板说,最近火葬场发生了几起尸L丢失的怪事儿。
火葬场乃是阴气极重之地,最易滋生“诡异”。
乱葬岗上的那个疯子,应该是被“诡异”侵入,因“诡异”目前极为羸弱,被侵入之人这才呈现疯状。
若不是飞熊卫的人盯着,陈钊倒想将那“诡异”收取,从阴暗之地滋生的“诡异”,对他的修炼大有裨益。
哎,从离开火葬场后,那位一直盯着自已的飞熊卫好像没跟上来,难道飞熊卫撤了对自已的盯视?
陈钊想着,心中顿时一松,没了飞熊卫的盯视,他修炼起来就不用瞻前顾后,担心暴露自已“诡异师”身份了。